明月当空,彩云漫天。
在建州街道上的嘈杂声音外,厅堂里来往的斯文客商以及二楼包间内达官显贵与娇妻美妾之间的暧昧话语,绘成了一副醉秀楼的美图。醉仙楼可是这建州城内的第一大酒楼,前几年蛇鳞帮来找他们的麻烦,最后却被酒楼里的大官常客弄得支离破碎,逐渐淡出了江湖。
醉绣楼里光是大堂就大概有二三十张圆桌,在这大门屏风后还有这一个的戏台,台上只有一个月末二十四五岁的女子在弹古琴。那女子身着雪白长裙,玉指手下弹出的琴音柔曼、舒缓,又有谁忍心将曼妙女子的琴声打消呢?将众人说话的声音顿时压下了四五分。
从大门进来了三两个人,身着一身褐黄色的道袍,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三人倒是默契的很,为首一人朝戏台而坐,其余两人同时坐下。“三位道长,想要吃点什么?今夜碰巧是店的七年店庆。”一个伙计躬着身、谄笑着走了过来。
半晌。
又从大门进来了一男一女,头上别着一对鸳鸯玉簪,皆穿着紫色长袍和一对紫云金履。男人身高七尺半,女子却比他高了半尺多。女子带着面纱,看不清五官,一对眸子上带着柳叶眉,大而清澈。男子却蒙着双眼,两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默契的很。
之后,从大门又进来了一位穿着墨绿道袍的中年女子,她身后跟着三位女子全身穿着青蓝道袍,编着长发。几名女子皮肤白里透红,眼眸水灵灵的。不少其他客商纷纷投来媚眼,但看她们不苟言笑,双唇紧闭,两眼呆滞,便摇了摇头继续吃饭。三组人,紧挨着,凑在入门左边的角落里。一声不吭。醉秀楼内,琴音、人们说话声、以及碗碟的碰撞声仍然不绝于耳。
就这么,三桌子人将茶壶里的金峰绿杨喝完一壶又一壶。九人皆眼帘低垂,相互间也没说过一句话。二每隔一会都会来看看茶喝完没,但却少了之前的躬身谄笑。
银月无华,众云闭之。
第一个客商离开了,掷下几两银子在台面上。
第二个客商也离开了。
第三个······
第四个······
直到最后一个。
伙计们将门锁上,留下戏台周边的烛火,走了,留下九人在阴暗的茶楼内。九人慢慢起身,向戏台走去。离台五步远的时候,纷纷停了下来。戏台中,弹古筝的女子旁若无人地继续奏着。突然,停了。眼看众人,朱唇仍挂着一丝微笑。
“你们,怎么才来?”
“哼,久等了!”为首的褐色道袍男子说道。
街道上,一片死寂。起初是一缕青烟,慢慢地,醉秀楼变得红彤彤一片。
“快来救火啊!快!快!”
火焰烧起来了,醉秀楼成了一个大火堆。这个大火堆还时不时地掉落些瓦片和墙壁,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这大火将整座建州城的天空都烧红了。
“里面好像有人!冲进去,快救人!”
四邻的街坊纷纷打来井水,宽大的街道却突然变得水泄不通。一片吵闹声,淹没了九匹马跑离酒楼的马蹄声。为首的一匹高头大马上除了一个身高八尺的女子,还包裹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
走了没几里,几人突然拐进了一个巷,八尺女子四处看了看,挥手示意。几人有序地跳下了马匹。任由几匹马跑走。八尺女子将布袋打开,将醉仙楼的奏琴女子放了出来。
巷虽然漆黑异常,但巷子外的天空却是一片通红。不仅如此,城内还传来救火鸣金、人群呐喊之声。
女子穿着粗气,只能借着些远处传来的火光来看清面前九人的轮廓。
“呼—”
一只只火折子闪了起来,照亮了九张冰冷的面孔。熟悉,但又冰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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