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地俏羽,搔首踌躇,左摇右摆。想了好一会儿,似乎记不清自己要做什么。然而那副无辜的眼神中逐渐露出诡异地笑,尖锐细喙再露尖尖红缨角,朝着剑指轻轻一啄,迅速飞地不见了影儿。
稚躯本已无法撑持,鸟喙快如闪电,轻点一瞬,细微如针,指尖顿传痛楚,无灼热之感,却打破了孩童体内那股顽强不屈的心气儿。气散力乏,斗志已失,清尘张着大嘴,“啊”的一声惨叫,仰天倒地。
半空水柱,失去灵力束缚,骤然跌落,如巨石般拍击而下,水花四溅,淋湿衣身。
无名凝视着石桌上,那舒展光泽鲜亮,翩翩起舞,悠闲走动,自得其乐的毕方鸟,举杯苦笑道:“小家伙,又开始调皮了。”
旸明醒来之时,已在关注孩童举动,动作虽然生疏,不太连贯,但透着灵性。乍见潭水异象,内心波澜震撼,惊讶惭愧,道:“前辈,令子惊艳,幼时的吾,不及他。”
“哈哈”
无名翩然一笑,笑淡清雅,兴致盎然,赏心悦目,正想开口倾吐。突见,旸明体内有淡淡的黑白之气溢出,十分淡薄透明,肉眼难辨,但逃不出长者神觉。
旸明似有察觉,立感心海波澜溅起,两股藏匿弱深的煞气溢出,元神躁动不已,不由得心走太玄法,回心定气元,压制异状。不料,体内异状更加强烈,似乎受到某种东西牵引,虽无法对自身造成伤害,却开始蠢蠢欲动。
“不必紧张,这两股煞气无法对你造成威胁,既然它们自己想走,成全他们又何方。就算不走,不出数日,也会被你的纯阳真元销蚀殆尽。”
无名映着荷潭,淡然一笑,随手举杯往半空一泼,洞开天地法门,镜花水月惊现谷外奇象。
正是:谷生悦,草露花,风香芳如漪,清溪落光霞。天蓝山青浑一色,水自流恋忘伶涯。遍地玲珑精华,处处灵机勃发。
长者举手投足,妙法跌出。谷外奇景,自镜花水月中映入眼帘,旸明惊骇激荡,心中无法言表,今日给他的意外着实震撼。
语落显芳华,心海生萌芽。历经生死交关,突破心梦幻境,寻得真我。这一刻,旸明不在压制体内异状,任黑白二气涌出。同时,再观谷外景致,心海返流,如浮水行舟,静一游,动一幽,皆然不同了。
不过,魂牵索引,神元悸动,仍不得其惑道:“前辈,一觉醒来,我之境界不退反升,由中期达至后期,离突破灵虚境,似乎近在咫尺。”
无名凝视谷外,目穷千里,青山依旧,晴空失色。淡微的黑气,在边际伏涌飞驰,逐渐聚集浓浓,黑压压地一片簇笼峥嵘,不断吞噬曦月山川。
旸明修行尚浅,天赋过人,梦醒如初,修为大进,已心有所感,话语即止,张目观望谷外。
“前辈…”
“无碍,一时半刻,还到不了此处。”
谷外初露端倪,无名讳莫高深,淡然一笑,举止打断话语,毫不在意,道:“嗜血魔蚕,至阴至寒,阴阳寄命,纯阳昊天,至阳至烈。二者自以为阴谋得逞,却是事与愿违。卵虫一体同生,一死同死,不死必反噬其主,唯有弃卵自保。”
解惑之语,随意洒脱,轻描淡写,听者聚精会神,惊诧非常。回忆当时危在旦夕,险象环生,不由背脊发凉,冷汗临身,暗叫“传说中,蚕食灵体血液的魔物,嗜血魔蚕,好险”。
现在回想,仍觉后怕,旸明正襟危坐,仔细聆听。
“嗜血魔蚕即是毒,也是药。一般修者若得此物,想要食用,必费一番功夫,慎之又慎。你天赋纯阳,乃魔秽之克星,自是不惧。黑卵生机焚尽,蚕灵纳体,吐将出来的不过躯壳。归来途中,湖中偶获雄卵,恰巧毕方携你而来,因缘际会,否极泰来。”
旸明聪慧过人,话语点此,一切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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