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朝鲜弹丸之地不是美国的最终目的,美国人的最终目的是以朝鲜为跳板进攻中国。现在的关键就看我们志愿军能否顶住美军。顶住了,朝鲜就是缓冲区,顶不住,朝鲜就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的。”
这时张谦蓉走了进来:“太暄,莫讲了,一路辛苦了,先洗把脸,吃碗面。”
陶蒲生:“太暄,你先休息,我们还有时间,慢慢聊。”说着带周太暄来到厨房。
那天晚上,陶蒲生带周太暄去见了胡里同志。胡里现在身居高位,话语间有了些官腔。周太暄这次来,一是向老领导汇报分别后的经历,主要还是想知道托易排长带的十根金条是否收到。他本来以为胡里会主动提,毕竟不是个小数目,但胡里根本没有提的意思。无奈之下周太暄只好硬着头皮问:“胡里同志,起义后我托起义部队的一个姓易的排长给你带了十根金条,不知他带到没有?”
“收到了。”胡里淡淡地答了一句,转头问陶蒲生:“刘寿祺同志还好吧?”
周太暄知道胡里不想多说,便告辞离去。从胡里家出来,周太暄心里不是很舒服,他不仅把胡里当作党的领导人,还把他当作自己的大哥一样,对胡里他一直全身心付出,没做半点保留,而胡里对他却不一样。
在陶蒲生家里住了一天,周太暄回到宁乡,去见弟弟周鼎勋。周鼎勋现任县委副书记,住在县委大院一栋砖瓦结构的房子里。周太暄到弟弟家时,周鼎勋还没下班,弟媳妇李光辉抱着襁褓里的孩子来开门。
“是太哥吧?”李光辉有些局促地问。虽没见过面,李光辉经常听丈夫谈起大哥,从丈夫嘴里李光辉把大哥想象成了大英雄了。周太暄头戴前进帽,身穿蓝色干部服,面庞清癯,目光炯炯,确实器宇不凡,李光辉暗自赞叹。
周太暄点点头,他侧脸看着李光辉怀中的孩子笑着问:“孩子叫什么名字?”
“叫抗蒂。”
“抗蒂,抗击美帝,好名字!”周太暄一边说一边逗着孩子,孩子似乎对这个陌生人感到很愉快,她咯咯地笑了。
李光辉把周太暄带进屋。周太暄放下行李,问李光辉:“不晓得我小时候的那所文进小学还在不在了?”
“在的,在的,不过现在叫新华小学了。”
“我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周太暄说着就往外走。
“太哥,回来吃中饭,我们等你。”
来到了大街,县城的格局还是老样子,不过街上的人变了,没有了乞丐,没有了人力车,人民衣着虽然朴素,但脸上已经有了新的面貌。
很快来到了文进小学,正是上课时间,操场上空荡荡的,教室里传来阵阵读书声。触景生情,周太暄的思绪回到了二十多年前,傅国强老师的容貌清晰地出现在眼前,从一年级到四年级,整整四年,恩师从生活到思想对自己无微不至,可以说傅国强老师对自己有再造之恩啊!
“同志,你找谁?”传达室里走出一个老头。
“同志,我想打听一个人,他叫傅国强。”
老头摇摇头:“没听说这个人。”
“他以前是这里的老师。”
“你说的以前是哪一年?”
周太暄笑了:“很久了,有二十一年了。”
老头也笑了:“太久了,我是解放后才来的,学校现在都是年轻老师,估计没有人知道那么久的事。”
“确实太久了。”周太暄有些遗憾。他环顾四周,忽然发现从前那个文具店还在马路对面,他兴奋地走过去。
走进文具店,一个长者站在柜台,周太暄认出他就是文具店的王掌柜,当年他三十多岁,虽然老了许多,但基本轮廓还在。
“王掌柜,你好啊!”周太暄高兴地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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