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周太暄一家参加了部队入城仪式。陶杏生抱着不满周岁的女儿和丈夫周太暄肩并肩走着,他们夫妇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和自豪,女儿受了风寒,正躺在母亲怀中熟睡。
欢迎的人群中有一个中年人,三十三四岁,矮个子,戴副深度近视眼镜,也激动地随着欢迎的人群热情地欢呼着。他叫路广田,锦州城有名的儿科医生,陶杏生怀里的孩子引起了他的注意,儿科医生的职业敏感让他觉得母亲怀中的婴儿有些异常,锣鼓鞭炮的喧嚣声中,这个孩子怎么睡得这么沉?他分开人群,快步来到陶杏生面前,关切地问:“同志,孩子是不是病了?”
陶杏生说:“孩子可能在路上着凉了。”
路广田用手摸了摸周芬蒂的额头,热得烫手,他吃了一惊:“这孩子病得非常厉害,我是儿科大夫,请赶快跟我走。”
周芬蒂被送到了医院,经检查是急性肺炎。经过路大夫一个星期的精心治疗,小芬蒂康复了。
女儿出院那天,路大夫看着周太暄夫妇有些责备地说:“小芬蒂得了急性肺炎,再烧下去,即使活下来了,也可能成为痴呆儿,你们做父母的也太大意了!”
陶杏生天真地问:“这么小的孩子也会得肺炎?”
路大夫被逗乐了:“孩子虽然小,她也有肺呀!”
陶杏生不好意思地笑了。周太暄紧紧地握着路大夫的手说:“路大夫,这孩子的命是你捡回来的,谢谢你!”
不久,周太暄被任命为锦州师范专科学校校长。到任后,周太暄发现学校的师资和校舍严重不足,两个主要专业中文和数学都缺乏骨干教师,特别是中文,连个合格的系主任都找不到。日伪长期统治使中华文化遭到了极大的破坏,想找到一个国文功底深厚c道德文章俱佳的人物绝非易事。
有人向周太暄推荐了卢书安先生。卢先生原来是东北大学文学院教授,“九一八”事变后卢先生流亡到北京任教,后来老母病重,他返回锦州。伪满政府曾请他出来教书,他拒绝了。迫于生计,他开了个杂货店,勉强度日。推荐人对周太暄说,卢先生可是本市国学界难得的人才,如果将他请来,锦州师范中文系一定能够振兴。不过,卢先生这个人恃才傲物愤世嫉俗,请他出山不是件容易的事。
几天后,周太暄驱车前往卢先生家。吉普车在卢书安的杂货铺门前停下来,周太暄跳下了车,来到门口,门关着。周太暄四处看了一看,卢先生家位于杂乱的闹市,是一栋低矮的红砖平房,房窗上的油漆已经斑驳,窗边挂着招牌,上书“书安杂货铺”。“书安杂货铺”几个字写得苍劲有力,周太暄看了不禁暗自叫好。
周太暄敲敲门,门开了,一位穿灰布长衫,须发灰白的长者前来开门。看见一身戎装的周太暄,长者狐疑地上下打量着,淡淡地问:“长官是要买货么?”
周太暄连忙自我介绍:“您是卢先生吧?我是师范专科学校的,我姓周,能让我进去谈谈么?”
卢先生的目光从周太暄身上移向屋外,看到了停在外面的美式吉普车和腰间佩着手枪的司机小廖,冷冷地回答:“我一个卖货的和长官大人有什么好谈的?”
周太暄感觉到了卢先生的敌意,他亲切地说:“卢先生,我们是共产党,和国民党不一样,我们是为人民服务的。”
卢书安低垂双眼,声音仍是冷冷的:“共产党,国民党,对于政治我是一窍不通,我就这么一个小生意,如果你们觉得需要共产,拿去好了。”
周太暄笑了:“我们共产党是为人民服务的,我们的共产主义并不是要共老百姓的产,而是要共大地主c大资产阶级的产。关于共产主义我们以后再讨论,我今天找你是想请你出山,到师范专科学校去教书。新的中国即将建立,我们需要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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