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九章 落红(第2/3页)  南天录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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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嚼着馄饨,碎屑都从嘴里漏出来,自己却浑然不觉。

    少妇从怀里取出香帕,帮他擦着嘴:“慢点吃,慢点吃!”

    说话间,这条大街上尘土飞杨,嘀嗒的马蹄声传来,一排高头大马迎面奔来。每匹马都配着军队的马鞍,个个油水极好,鬃毛飘飘,迎着风儿驰骋,好生气派。

    坐在最中间的那匹马上的,是为锦衣华服的公子哥儿,身后数位家丁护卫也坐在大马上,紧紧跟在身后。

    眼看着领头大马冲来,扬起一地灰尘,周遭百姓纷纷起身躲避,眼看着为首的烈马就要撞上一众摊贩,那领头羊的公子哥也不管不顾,径自扬鞭,那些个贩关管不上摊子,只好抱着值钱的家当先闪到一边。

    张老三在一旁护着妻女,忿忿不平地骂了句:“狗仗人势!”

    “你他娘的骂谁?”那公子哥耳朵好得很,立刻握紧缰绳勒住马头,让马儿调转方向,直挺挺的撞向张老三。

    公子哥身后的护卫一齐大吼:“活得不耐了,敢惹金陵严公子!”

    张老三看着严公子驰马奔来,不闪不避,抬头挺胸道:“纨绔子弟就是纨绔子弟,洗不掉一身的胭脂气,俗不可耐,俗不可耐!”

    那位严公子素来对容貌颇有自信,哪里受的了这般侮辱,只是咬牙切齿,闷头拍马,就要撞上张老三。

    身后的护卫慌了神,这匹好马可是金陵城主严大人从镇西军那求来的,地地道道的军马,狂奔起来似一道灰影,迎面撞上,非得肋骨尽断,内脏破损不可,谁知道这书生胆子这么大,敢触少爷的霉头!

    张老三脑门子都是汗,手攥的青筋暴露,也是害怕到了极点,谁知道这书生酸腐气犯了,硬是犟着脑袋,不愿意让一步!

    严公子红了眼,只高扬马鞭,催促骏马前行,那马儿凌空飞奔,马蹄就要落在张老三的脸上。

    红衣少妇蹙着眉头,摘下了头上的珠钗,青丝洒落,披在肩头。

    珠钗在少妇白皙的指间颤动,杀机凝聚在严公子的眉心。

    这一刻,少妇的手指,珠钗的钗尖,还有严公子的眉心,细细的透出一根红线。

    月下红线,不牵姻缘,只牵人命。

    居然是失传已久的暗杀密法,名字也极为好听,是为《相思》!

    那红衣少妇默默运功,嘴角淌下鲜血,暗自想到:那日自废修为,只留下这么一支珠钗护身,珠钗出手,相思已定,生死全看天意,但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丈夫被打伤!

    严公子浑然不知命已握在他人手中,还在辱骂不休,他身旁的一位高大护卫,眉头紧皱,拔出腰刀,就要上前斩断红线。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杆长剑自巷口飞来,哐铛一声,先是击飞了护卫的腰刀,又刺伤了骏马的脖子,然后剑气打晕了站的笔直的张老三,最后青飘飘的割开了红线。

    这长剑好像从天外飞来,生生搅浑了这滩死水,围观百姓大口出气,刚刚情境紧张的几乎窒息,稍有不慎,就是人命事故。

    长剑清光遍布,剑气逼人,却又温柔至极,连贩的摊子都不曾打翻,一剑飞来,不曾弄伤路人一丝一毫,好温柔的剑,好秀气的剑,好锋锐的剑。

    少妇擦掉唇角的鲜血,喃喃道:“青葵?”

    那骏马被长剑剑锋所掠,脖颈流血,发起了狂,在街上乱跑乱跳,却逐渐偏离了晕倒的张老三,算是保全了人命。

    这可苦了马背上的严公子,平日里养尊处优,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虽说年前碰到了应世子,被吊在妓院楼顶一夜,再也不敢欺男霸女,可今日和老父大吵一架,被扫地出门,心情正坏,这个臭儒生算撞在火头上了。正想着踹他一脚出出气,不曾想那一剑横来,生生地把自己打下了马,叫他如何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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