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地盯着她:“你说是真的。”
颔首,她不悲不喜地背转身体,双手垂下在两侧缓缓离开。天边最后的一抹残阳如血,照映着那素色的寂寥背影沉入黑暗里。断桥边,芦苇萋萋,老者一人站在那高高处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形,眸地淤积了厚重的复杂。
青菀啊,你如此选择,把自己都赌在里面,真的不悔么?
……
六月,桐封王携一干大将纷纷前往云潼关,于大渊和帝月一较高低,以整天下。
微微雨夜里,房檐滴雨打在芭蕉上,
“这是?”看着被丢到眼前的像是古籍的东西,司空珏如玉的容颜上笼罩着淡淡疑惑,举头望向她。
“鸣音生死棋是上古残卷中记载的阵法,你虽阅览群书却也对此知之甚少,想要赢了赫连烬夫妇难如登天。我只是,送点有用的东西给你。”紫烟罗的罗裙着身,广袖轻纱外衫一罩,她人恍若置身烟云中般。
可是,那张脸上已经看不到寻常惯有的微笑了,幽寂得找不到一丝表情。司空珏微微恍惚,像是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一面镜子?竟不想,他在此刻的青菀身上找到了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你回方……”
“等云潼关事了,无论你胜败,我都会回转方诸山。”她已经答应了族长,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留下,不过是为了实现那个诺言,成全心底最后的执念。
坐在桌案后的司空珏微愣,继而点头便再没说什么。青菀能离开这里,对她自己无疑是最好的。这烦乱的大争乱世,不该扰了她方外人的清净。
孤灯一盏,他披散的墨发散在肩头后背上,影影绰绰恍若中一尊清月寂皎幽若。青菀转开的身子又转回来,怔怔地望着埋头书写的他,启唇问道:“司空珏,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他抬首来,浅棕色的凤眸里氤氲着浩瀚烟云的波憰。唇瓣微抿着,他在望了她许久后,就要摇头。青菀在他动作未出前快一步出声,扭头故意不让自己去看他此刻清寂的神情:“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她青菀之于司空珏是什么,在很早之前就有了答案,一直以来更是从未有含糊的时候。只是她看不穿,看不透。也罢,如此执迷,也就这一次了。
“司空珏,其实活着挺好的。你从来都是为旁人而活着,哪一天也该为自己活下去。或许,你会发现那样子的生活其实并不糟糕。”
从今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就算不在同一片天地,也要让我知道你过得很好。起码,比我好。
转身,罗裙掀起一扇飘渺的弧度。眼角淌出泪滴,沾染了美丽的面庞,似雨后的花朵脆弱得让人无端生怜。她决然离去,带着从来没有的果断,消失了无边夜色里。
手中握着狼毫笔,凤眸瞳色忽而幽深,司空珏似有思忖地凝望着她离去的方向,好似有股再也不会相见的感觉。是他的错觉?还是他最近想得太多了?
不过,不见或许对大家都是好的吧。这一战,大多人的命运就被定下来了。他扬唇哂笑,嘲讽自己的悲天悯人。时至今日,他也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真的是为了苍生还是因为一己之私。
……
青菀消失了,自那夜后便再也没出现过。侍女将这消息送来时,司空珏有刹那的怔怔,望着云潼关上的万里碧空久久无言。
没人能看得懂如那如天神般的俊美无俦的男子到底在想什么,就是跟了他二十多年的巽风也不懂他冷淡容颜下想要掩藏的是什么。
六月初六,又是夤夜风霜凉,他在高楼上迎风而立,任由夜风吹乱他的乌发长袍。乌黑的天际,寂寥稀疏的星辰镶嵌其上,他保持着那动作从夜深至天边晨曦初现。
“王爷!”巽风在暗处陪着站了一夜,看天光越发亮,还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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