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中。
他浮在水池中央,迷迷糊糊醒转,直起腰身,胸口能露出半截,正想察看身处何境,忽然有一团赤色气体钻入鼻孔。
辰墨立时感到喉咙呛辣,肺部如着火,再深吸几口空气,鼻中如有一根钢丝在血肉中不停拉扯,既痛且痒。
那团赤色如火焰的气体,浓密得像一团棉絮,挥手驱赶竟然不散。
辰墨顺着气体尾部,看到水池上方聚集着大量赤色烟霞。
烟霞形态变幻无常。一条条宛如新婚时房梁上的喜庆红绫,一缕缕好似地狱中幽冥虫的血腥触手。
“有点像岩浆与水相蚀产生的灼气。”
辰墨看到赤色烟霞的源头,消失在水池的转弯处。
“后面有出口吗……”
他观察自身所处境地是一个地穴,身后被一面岩壁堵住,岩壁由蓝色地精石天然砌成,两侧岩壁也是如此。
辰墨时刻铭记刑尊的嘱托,必须惜命,不能再死,绫结衣也在等着自己。
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往烟霞消失的转弯处。
他决定为求生而冒险,小心翼翼沿着一侧岩壁来到拐弯处,脊背贴着岩壁,用手掌敲打另侧的岩壁,制造声响。
等待十息,未听到有什么粗喘声,与嘶嘶吐信子声,他侧身将身体暴露出来。
转弯处后面仍然是水池,但水池面积变得宽阔无边,像一片湖泊。
辰墨仰望上方,此时赤色烟霞浓密度与厚度,已不适合用烟霞形容,霞起霞落,翻涌滚动着,简直像一片血海。
辰墨在池水中趟出五百步,感觉四周空气越发湿热,上方红云浓稠得好像随时要滴血雨。
又深入两百步,辰墨浑身开始持续冒烟,他用手指蘸一滴池水尝尝,又咸又涩,碱性极大,无奈找不到干净水源补充,弯腰饮上几口继续前行。
再深百步,前方上空火光印天,池面出现大批的凶兽尸骸,腐烂且爬满蛆虫。
温度炙热难忍,仿如置身于火炉之中。
“那是……”
辰墨停下,看到前方赫然有一片赤蓝参半的圆形石台,一边似幻蓝冰晶,另边如赤焰玛瑙。
平台中央有一个白骨筑成的窝巢,一只肚皮撑鼓欲裂的异兽,卧在其中。
那异兽身体像是石头构造,浑身燃焰满是裂痕,裂痕中流淌着岩浆,是其特殊血液。
异兽形态与犀牛极似,张着巨口露出两排刚针似的尖齿,紫色舌头上生满倒刺,“哈哧哈哧”地伸缩着,好像在,腹部有一团东西,在它肚子里顶出一个鼓包。
“是一只即将分娩的雌兽,它可能是这地穴之主。”
辰墨不敢冒然前行,观其暴躁不安的姿态,若过去非得被它那如六根火锥似的利爪,撕成碎片。
他将身体在池中埋深,悄悄潜伏到一具巨尸后面,眼睛四处搜巡着出口。
“嗷……”
那异兽忽仰颈长啸,似乎已无法忍受持续增强的疼痛,口中吐射大量岩浆液,一只爪子捂住腹部,另只狂暴地锤击地面,整个平台都在震颤。
异兽开始分娩,惨烈的吼叫声摄耳惊心。
辰墨立刻将半个露在外面的身子缩回,深怕异兽僵直如剑的舌头射出,他藏匿的位置刚好对准那舌头。
但心中好奇就如猫爪,不看不行,他从巨骸尾部迂回至头部,将身子潜在水中只露脑袋,两手扒着尸骸颈部,忍受腐臭,偷窥着。
异兽最凄厉一次哀吼后,两眼暴凸欲出,颈部僵直,如有无形的巨掌将它颈部拔直,身躯不住颤抖。
其腹下,一颗圆咕隆咚的脑袋裹着岩浆,缓缓地被推挤出来。脑袋表面岩浆滴垂地面,显露出幼崽如血玲珑般剔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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