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了眼睛望着慎伢,他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
慎伢蹲下身子,笑着对他说“你现在还死不了,也没法昏过去,我会让你多疼一会儿。”
时节也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了自己还不会死,这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正变得越来越清晰,他张开嘴喷了些血花出来。
疼痛侵蚀着他的感官,时节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扭曲了起来。冷汗和血水不停地向外流淌,他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地抽搐起来。
他不想再继续承受这种痛苦了,他想对慎伢说“杀了我!”
可时节张开嘴却说不出话,只有血在向外喷涌。
“想死了?”
慎伢从不是好心的人,他既然笃定了要教时节认清现实,就绝不会给时节一个痛快的死法。
慎伢把玩起手中的心脏,阴沉道“他们拿到你的心脏,也会像我这样续住你的命。”
“这世上夺取人心脏的法子多得是,只可惜他们只会最懒的那种。”
慎伢凑到时节面前,说道“最懒的方法,也最痛苦。”
“火种不是个很好搞定的东西,一旦气息不对,它就不会到这颗心脏中来。”
“所以他们就需要不停用你的血,来浇灌这颗心。”
“你不会死,血也不会流干,只会沦为他们控制火种的工具。”
慎伢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时节如果还听不懂那就真是个十足的蠢货了。时节当然不蠢,他一下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可他的心脏已被剖出,即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又能怎样呢?
“门外那些人的头目叫烛夜。”
慎伢看着门外,目光中多了一丝犹豫。
“这人是第一个研悟出如何在黑雾中穿行自由的家伙,本是个难得的藏品,可惜……”
他没再接着“可惜”二字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又说回了那些人。
“其余人是他在我藏品中挑选出来的帮手,为了防止有人背叛将火种占为己有,他用了些妖术将有关之人的魂魄联系在了一起。”
“烛夜若是得到火种一荣俱荣,反之烛夜遇到危险一损俱损。”
时节实在是不能理解,自己都算是个死人了,慎伢在这儿对着他的尸体唠叨个什么鬼。
“所以你只用对付烛夜,一击得手即可。”
慎伢说这话时,时节忽然觉得身上不痛了。他本想极力去听清慎伢的话,可身体却一阵轻松,疼痛顿消。
如若不是慎伢手中还握着他的心脏,他绝对会以为自己根本没有受伤。
“你必然已经懂得自己要不要去杀人了。”
慎伢将时节的身子翻转过来,又把心脏放回了他空荡荡的胸口里。
一阵黑风自慎伢手掌涌起,慎伢拍了时节胸口两下,便站起身负手而立。
时节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身体里忽地有一种说不出的顺畅,他坐起来,发现自己果真能动了。低头望去,他的胸口也完好如初,伸手覆于胸膛之上,亦能感受到心脏在有力的跳动。
放在别人不是要庆幸大难不死,也要发出些人生感慨。
可时节不同,他开始怀疑这个世界了。
毕竟这世上有这么一手,还要他们神医家干什么。
他眼下正对大夫这个职业是否应当存在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我们家十几代人忙都是些什么?”
“嗯?”
“法术既然能做到如此地步,那还要医术做什么。”
“你觉得医术没用?”
慎伢所言,也正是时节内心的疑惑。
短短几日,他已见法术做了太多人力所不能及的事。
内心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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