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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礼只是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冲着青山的方向驾云而去。
那片山中究竟有什么呢?
时节不禁沉思起来。
“爷,您要去哪儿?”
时节错愕地回过神来,面前的是个车夫。
这车夫已经在这儿等了很久,三祖山上全是道士,会坐他这马车的人并不多。
但为了生计,他依然会每日赶车过来等着。
今天他交上了好运气,这下山来的人不仅不是个道士,还看起来是个出手很阔的主儿。
“去永临城。”
时节的家当然不在那里。
像他家那样远的路,如果直接乘马车回去,只怕在路上就会颠散了他的骨头。
“好嘞!”
马鞭声响起,车轮不住转动,三祖山变得越来越远。
时节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他知道自己的直觉并没出错,很多他所不了解的事情已经悄然交织在了一起。
他的成人礼、齐礼的忽然出山、妖师家的滦坊城突袭,还有他手上的无支祁。
一切都如这车轮般缓缓转动起来。
可操纵这些事的人,又是谁呢?
“你小子身上的好东西不少嘛!”
“谁!”
时节被吓了一跳。
“我,无支祁。”
时节循声看去,手上指环的的那双蛇眼正在盯着自己。
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无支祁根本不需要自己召唤,它想出来时自己就会跑出来。
“我这里的药虽好,但却没有你需要的。”
时节瞧着这枚指环。
这指环的蛇头昂起,蛇身盘成了一圈。
玉蛇饶有兴致地看着时节,红信吞吐,嘶嘶作响。一人一蛇相互对视,时节想的是蛇妖会不会吃了自己,无支祁想的是齐礼为什么会将这金山送给它。
“你那药箱里的确没什么好药,可你身上的就不一样了。”
时节身上当然还有其他的药,而且身上的药也确实比药箱里的好。
但他知道,无支祁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我身上的那些你也用不上。”
无支祁没有回应他,一双竖瞳紧盯着他不放。
蛇类的目光一向瘆人,时节被它看得心里发慌。
“我现在要睡觉了,你要是连个好觉都不让我睡,我就马上把你送回齐礼身边。”
“你这么相信齐礼?”
无支祁歪着头,像是在说什么很好笑的事。
“他为了徒弟就把你卖给了我,你居然还很相信他?”
这就是无支祁的计划。
他要想报仇,就必须弄垮齐礼。
齐礼不好对付,岁月早已磨去了他的软肋,这个道士绝不会给无支祁进攻的机会。
但幸好无支祁发现了时节。
时节无论是性格、气质,都像极了齐礼死去的那个小徒弟。所以齐礼对时节有好感,也十分关心他。
如果能够利用时节来狠狠捅上齐礼一刀的话,那场面一定会非常有趣。
“你要是不让我睡个好觉,我可真会把你送回去。”
无支祁碰了壁,因为这个年轻人确实很相信齐礼。
不过这也让他有了新的想法。
无支祁现在更想借时节的手来对付他的仇人,这样齐礼就会觉得头大。
一边是他的大徒弟,一边是他小徒弟的替身,齐礼会怎样选呢?
无支祁笑了起来。
那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痛苦。
“齐礼一定和你说了我与他小崽儿之间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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