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寒蝉阁内,黎印月则平静地等在殿中,手上拿着一个小罐子,按照一定的频率轻轻摇晃着……
阿喜疾步进入她的殿中,手里捧着明黄的圣旨:“主子,圣旨下来了。”
黎印月停了手中的动作,嘴角绽开一抹微笑:“宣!”
“昔者舜依天命让与尧,夏禹亦复受于陶唐。天命有终,应归位于德才。朕体衰无力,朝失其领,世失其序,宇内颠覆。然仰瞻天文,俯察民心,炎精之数既终,行运在乎黎氏。是以前既树神武之绩,今又光曜明德以应其期,是历数昭明,信可知矣。夫大道之行,天下为公,选贤与能,故唐尧不私于厥子,而名播于无穷。朕羡而慕焉,今其追踵尧典,禅位于平西王黎如松。钦此。”
黎印月霍然起身,展开衣裙,大方拜下:“印月接旨!”
当晚,定天皇帝冷奕熙的让位诏书被急令传到各朝臣家中,整个京都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因此无法安睡。
眼瞅着东窗发白,黎印月满面的倦意,还坐在殿内等着下一步消息。
“主子,黎如松已经安全送到了宫里,正安置在偏殿。”有宫女进来通报。
黎印月揉了揉额角,微松了一口气:“现在暂且用不上他,保护好他的安全便是。”她将右臂伸给宫女,“来给朕揉揉,也不枉朕忙了一晚上,马上就到‘新帝’上朝的时辰了……”
“是。”宫女恭敬应下,忙上前来伺候她。
天色还未完全明朗,除了前晚到场的几个大臣外,大多数大臣都来到朝中抗议,有的甚至以死相逼。而黎印月却一直未到场,来的,是那个身穿黑色华丽冕服,头戴十二旒白玉冠冕,脸上却蒙着黑玉面具的年轻男人。
“黎如松!你何德何能让皇上传位与你?”吏部左侍郎指着年轻男人首先质问。
众臣附和。
黎如松抬手压了压,让大殿内恢复了安静。“天道无常,旧皇旨意上说的很清楚,朕也不会亏待旧皇。”他的声音清晰而明朗,很是悦耳,“你们只要臣服于朕,就会得到新皇的赦免。不管你们之前是否犯过错误,在朕这里都会一笔勾销——”
接着,他拿出一本本账本来:“你们行贿受贿买官卖官,朕这里都有记录,何时何地,何人参与,收了多少,藏于何处……朕都有证据在手,且巨细无遗,有异议的尽可翻看。”
黎如松把几本本子首先扔到了其中几位大臣脚下,那几个人哆嗦着手拿起来翻了翻,脸色立刻就变了。
黎如松静静地看着眼前滑稽的一幕: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几个人,现在脸上都白一块青一块的。接着,他说:“只要你们现在跪下来承认朕的皇位,朕就把这几本账本,当话本看了。”
那几人权衡利弊一番,立刻跪下大呼:“吾皇万岁”。
黎如松挥了挥手,他们便立刻如大赦般,退出了殿外。
看着逃出去的几人,有的老臣骂了几句,但也无措。
“你们呢?”黎如松又对着其余几人说。
有几个老臣依旧很坚决,而大部分人已经开始动摇。
“一柱香的时间给你们考虑。”
说完,一个太监便端上来一个小香炉,香炉中插着一根正散发着缈缈香味的长香。
黎如松就静静地靠在龙椅上看着,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扶手。
几本账本在大臣中传阅,面部表情很是精彩,越来越多的人选择跪下承认新皇,然后离去。
一柱香燃得很快,到最后,大部分人都离开了,只有几个老臣依旧笔直地挺立着。
黎如松命人撤下香炉,重新站起来看着这几个老臣:“你们真的不愿屈膝吗?”
“老臣决不向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贼子臣服!”一个老臣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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