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机上的闹铃音乐准点响起。
我从床头柜上拖过手机,把充电线拔下来,看了看时间,将闹铃关闭,窝在床上闭目等待着下一次响铃;五分钟后,响铃音乐的第一串音符响起的那一刻,我逼着自己从床上跳起来。
撒完早起的第一泡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刷牙、洗脸、整装;把洗漱用品打包,连带着剃须刀与手机充电器一起,分别放入昨晚就整备好的旅行箱夹层中;再一次环顾卫生间与卧房,确认没有落下任何必需品后出门。
习惯性地再一次确认了已锁好的房门,随后冲向地铁站。
站台上一些熟悉的陌生人已经等在那里了,见到这些人我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还好!没错过时间。”
大家多是目不斜视地盯着手机,或是带着耳机一脸漠然地盯住前方不远的虚无处听着手机音乐,没有人过份关注,身旁是不是又多出了一位陌生人。
在外生活的这些年,我也渐渐地适应了被漠视,潜移默化地融入了这种生存环境中,用一层无形的坚核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用漠视回应着漠视。
百无聊赖地等了几十秒钟,我摸出手机打开浏览器;nba的菜单栏刚刚被打开,远处地铁进站前的鸣笛响起。
大家撇开手中的活,纷纷在等待线外选定好位置压住阵脚;即便心里明白,地铁到这一站时还存有座位的机会少之又少,但潜意识里的危机感还是促使着大家,想要争一个先入为主的机会。
当地铁慢慢地靠近,看清了不断擦身而过的车厢中已经站了为数不少的乘客时,原先还绷着的心绪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既然已经没有座位了,那也就没有必要再抢那么几秒钟时间了。”
待地铁停稳,大家心照不宣地礼让着登车。
我习惯性地来到靠近车厢连接处的那一根立柱站定,环抱着立柱,将行李箱压在立柱与双腿之间定稳,眯起双眼想着营销报告的内容。
随着地铁从远郊逐渐靠近这座城市的核心区域,身边也越来越拥挤;每次到站,我都不得不重新调整站姿,以免给周遭的人带来不必要的困扰。
在这种环境里,属于自己的空间被不断地压缩着;到了最后,身上隔肉的衣服成为了你与他人之间被压缩的最后一道屏障,这种过份亲密无间的窘迫中,透出毫不情愿地拒离与如临大敌般的戒备。
脚下的行李箱为我争取到了一些空间,这让我不必与斜对面的那位乘客贴得太近,男人和男人还是保持点起码的距离好些。
拎着行李箱连续换乘了三次才到达陆家嘴,刚从五号出口出来,手机响了。
看看是老大的来电,我一面划开闭锁键一面寻思着:“感情公司的副总也没有必要起的这么早吧!?在学校的时候,你可不是一只早起的鸟人。”
老大毫不客套,直接切入正题,询问我什么时候能来趟深圳。我告诉他,我手上还有一个跟了小俩月的case需要下午出差昆明,等昆明的事情妥了,我顺道去趟深圳。
老大多的话也没说,只是嘱咐我定好了行程后通知他。临挂电话时,老大调侃着告诉我:“小梅沙现在正是浪碧水清,风情无比的时刻。”
我呵呵地应着他的调侃,感觉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挂了电话,我徒然地感到了一丝压力。
“深圳还必须要去一趟了。”
上午的会开的还算顺利,对于我们提出的整套方案,老板和整个团队也没有太大的异议;几个需要调整的细节,在昨天就已经修改和审定过了。
散会后,老板单独找我谈了谈公司未来的愿景,听着弦外之音,我知道手中的这件case对于我未来在这家公司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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