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脸上呈现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看着他们父子这样……唉,有时也真忍不了心,下手再去责罚他啊!”
狱卒:“把他和婴儿这样关在这里,不是长久啊!”
众人无语,陷入了沉寂。
施竞沉重地叹口气:“唉……”
施竞:“用刑的时候注意点,可千万不要把他打死,打残了!”
狱卒:“知道,知道,这个肯定的。”
这些话传到了隔壁囚室跪在地上的,这个囚犯耳朵里。
他悲怆的眼睛里悄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这样冷酷的人情寒冰世界里,幸亏还有这样一位同父异母的兄长,在那里默默地关心自己。
虽然力量微薄,却也是寒冰里的一抹火苗,微微照亮和暖了这被残忍无情,蹂躏践踏得无以复加的,
卑贱而破碎的心……
施竞走了后,狱卒又来提审施玥。
施玥从地上站起,颤颤抖抖地走到刑室,自己自觉地把衣服脱了下来,扔在地上。
狱卒打量着这个囚犯,见他浑身的伤痕,没有一处好,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下手。
狱卒:“唉,你还是招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我们也好交差啊。”
囚犯低垂着头,站着不说话。
狱卒摇摇头,又把他吊起审讯。
奶娘把婴儿抱回来时,施玥受刑已过,被吊在刑架上昏迷过去。
奶娘叹口气,把婴儿放在他脚下,摇摇头准备离去。
这时被吊着的囚犯醒了过来。
他看看脚下的婴儿,见他吃饱了,睡得是那样的香甜,脸红彤彤的,真是招人怜爱。
这个被绳子高高吊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没有人身自由的男人,
向面前这位奶娘恳求着,
那样苦苦地哀求。
施玥:“哦,爷,求求您!每天能够多来几次,给孩子多喂些奶吧!”
施玥:“他饿得实在受不了,哭得太可怜了!”
施玥:“求求您!求求您!”
施玥:“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为您做!”
奶娘叹口气:“你看你还能做什么?你看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被绳子吊在这里,还能够做什么!”
她话语不重,但是却如刀绞扎在囚犯的心上,把囚犯的心绞扎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无尽的自卑和痛苦,浓郁地笼罩着他,
笼罩着他的身,
还有心。
奶娘看他这样可怜的样子,叹口气,摇摇头,转身走出刑室。
施玥一身的刑伤,疼痛无比。
他无力地垂下头,渐渐地又昏睡了过去。
父子俩就这样,一个被吊着,满身伤痛。一个在地上,都沉沉睡着……
…………
也不知过了多久,狱卒进来,把吊着的父亲放了下来,把他拖到囚室里扔在地上。
父亲的身子重重地落在地上,伤口撞得疼痛极了。
痛得控制不住地低声呻吟。
狱卒把婴儿抱过来,放在他的身边。
他努力地睁开青肿的眼睛,实在睁不开,就用手颤颤抖抖地把眼皮扳开。
他看见身边睡着的婴儿,呼吸那样的均勺而安宁。
是那样的可爱。
他艰难地挪动身体,向婴儿靠拢过去。
把满是伤痕的脸轻轻地贴在婴儿的脸上,充满爱怜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没有父母的孩。
渐渐地,渐渐地,
在刑伤的疼痛中,又沉沉地昏睡过去。
………………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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