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下只得应声退下。
月夜静谧得只有蛐蛐的叫声,树影婆娑,落在他孤凉的背上,他手持花锄,在他最爱的那棵桃树下一锄一锄地挖了个坑……他伫立许久,风拂过他的袍裾,却没带走他丝毫的哀色。
“你在埋什么?”苑门口忽地传来一个清凉的声线,那声线里缠着几丝哀意。
李灼身子一紧,这是他朝思暮想的声音,却闻起来令他心尖更疼,“……我在埋对一个人的爱意。”
宋熙眼睑低垂,琥珀色的眼瞳里满溢而出的失落和无奈,“果然他是舍不得她的……”她想着,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轻声道:“埋了就能停止爱一个人吗?”
“我恐怕没有办法再保护她了,所以只能断了这情意,断了,才能护她周全。”他的语气里是她从未听到过的失落和不舍,听得她心尖上像被人掐了一下的痛。
她望着石桌上已经空掉的酒壶,随手拿起一瓶,落座道:“你如此伤心,作为好闺蜜的我,就陪你喝几杯吧!”她说得随意,眼中的怅然如何都掩饰不住,“过来坐吧,不管是喜酒或是消愁酒,我都陪你喝到开心。”此刻他的背影映在她的瞳中,孤凉且落寞。
李灼抬眼望了望那桃花树,曾几何时,这里还缤纷一片,她的脸上愁意未浓,只余美目笑兮,那容颜好似刻印在他心上般,只会越来越深,抹不掉,也不愿忘。
他走来,端坐在她对面,拿起酒壶饮了一大口。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的脸,因为他只想见到她的笑,她的任何一丝忧伤都会让他心如刀割。
又一壶酒后,夜已过半。李灼从始至终都不曾抬眼看她,而她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凝望着他,眼中的疼惜好似一层薄雾,一直笼罩在瞳前。
李灼虽然不舍,但是也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于是轻声道:“夜深了,你回别苑睡吧!我走以后,这王府就是你的了。”
宋熙苦笑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我才不想要你的王府!”
李灼嘴角也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可是按照法律继承顺序,你是第一继承人啊!”
这一句话,竟说得宋熙有些泪目,“我守着这里,等你回来。”她的语气平静的毫无波澜,却如一首悠久的颂曲般漾在他心头。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李灼说着,却顿住了。
“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们就一起生活吧!”宋熙轻声说着,清亮的双瞳里带着半抹温柔,半抹哀愁和满满的认真直视着李灼,“即便没有爱情,我们也按照前世的契约那样,一辈子相伴吧!”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但是此刻不论她对他是爱情还是其他感情,她都想留在他身边,永远不离开他。
李灼眼波微动,他竟从没有过此刻般不想出征,对生的执念更深了,“好。”他醉意沉沉地应着,刚刚站起身,就头重脚轻地踉跄了一下。清凉的月光下,他的身影愈显孤独,宋熙立刻站起身去扶他。
他站定视线对上了她的脸,他不自禁地凝视着她,深醉的双眼里仿佛流淌着迷离又哀伤河流般,脑中一直回荡着宋熙刚刚的话。
“熙儿……”他喃喃着,抬起手轻抚上她额前的碎发,冰凉的指尖心翼翼又似有似无地触碰着她的额头,然后下滑到她微醺的脸颊,她巧的耳垂。他的眼里只有她,好似这世间再美的景色都不及此刻的她,除了她,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宋熙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李灼,他从未如此失落过,看得她心里一阵酸痛,不想看,却又不知为何移不开眼。
李灼不舍地将她拥入怀里,这拥抱猝不及防,却又温暖到让她无法拒绝,便任由他抱着。
“如果你把我当成了她,可以安抚你现在的难过,那我就是她,反正,我是个演员。”她轻声道,虽然说得平淡,语气中却夹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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