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磨墨。特别对蘸墨的这个孔感兴致了好一段时间,甚至用细竹篾把家里唯一的砚台捅豁了。父亲不在家,韩虎只受了母亲的一顿轻揍。
父亲对文字很重视,一定要韩虎端端正正地写。常告诫韩虎说,行医者误一字而谬千里,人命关天,不可不慎。父亲在其他方面还是很宽容,只是一牵扯到他的本行,就多显啰嗦。想得过多了,只是眼前的这一步似乎比自己初学写字要难多了。
学文,看到荷叶怎么想到了这些?韩虎心里一股暖意,有一种求人相助的冲动。这是不可能的事,周围一片死寂,无一活物,只剩下打着漩涡的河水发出轻微的响声。
水里可能成为栖身的唯一场所,韩虎观察了一圈,对于将带领自己过河的神秘力量的藏身之地做出了初步的判断。
什么东西生活在水里呢?鱼!韩虎一本正经地在岸边施礼,从鲤鱼鲫鱼鲢鱼请到青鱼草鱼鲶鱼,从泥鳅黄鳝蚂虾拜至螃蟹乌龟王八,水面也没有起一丝异常的变化。
韩虎累了,在石头上坐下。河里不断翻涌的漩涡,使眼前的那枝荷叶似乎也晃动起来。“青蛙!”韩虎灵感一现,脱口而出,因为这情形太像夏日里青蛙从荷叶上跃入水中后荷枝的摇曳风姿。
“呱!”河里响了一声蛙叫,韩虎起身却只看见黑漆漆的水面。
韩虎赶紧施礼拜了三拜,终于看到河里有一条水线向这边划来。直到离近了,韩虎才看见水线的头处真是一只蛙,一只通体黑亮的蛙。不是头上鼓起的大眼睛,真是难以与河水分开来。
黑蛙游到船边,跃上船头,爬向那枝荷叶的中央。荷叶动了,这次是真的动了,它慢慢立了起来,托着那只黑蛙,最终成了那只黑蛙的高高的宝座。
“去采一支最长的藤蔓来!”黑蛙在它的宝座上发号施令,船俨然成了它自己的私有座驾。
韩虎必须听从它的指令,这好像没什么道理可言,特别是它不容置疑而冷若冰霜的语气!到了对岸,就应该把它捏死!韩虎心里这样想,却忙不迭地去寻找爬在石头上的藤蔓。藤蔓很好找,找最长的却不容易,它们弯弯曲曲的四处蔓延,费了韩虎不少的眼力。
“笨!”黑蛙等不及了,“找最粗的自然就是最长的!”
恨!可恨这黑蛙不一口气说完,害得自己一本正经地费了这么多弯路!到了对岸,不仅要把它捏死,还要把它的舌头挤出来,一点点变长,直到能舔到它自己的脚趾!
韩虎拔了根大拇指粗细的藤蔓,拖着它走回岸边,问:“尊师,这条怎么样?”
“把它伸直了再叫我看!”黑蛙的聒噪声叫让韩虎心烦意乱。
韩虎回头欲整理那藤蔓,却大吃一惊。刚拔的藤蔓已经枯萎,它的枝叶层层叠叠向主藤收缩,颜色也有青白褪化为枯黄灰。不多久,枯黄色已经彻彻底底完全缠绕住主藤,枝叶成了主藤贴身的外壳。
韩虎不敢大意,他怕不心的撕扯就能把这新拔的藤蔓给弄断了。他走过去,一点一点地主藤放直放平,可以让在船上的黑蛙可以清晰地看到它的长度。
“把藤蔓的尾系在木柱上!”黑蛙的大嘴永远都是刺耳的。
韩虎心地把藤蔓一点一点收起,捧在怀里,挑出它的尾端,系在岸边的木桩上,藤蔓的枯叶在自己的手里扑扑簌簌地不住往下掉。
“把藤蔓放地下!来,先把船扶正,船头要正对着对岸!”黑蛙的感觉就是它才是这里唯一的王!
并且,一有这样的感觉,就根本停不下来。
“快!把船尾横杆上的断绳子解开,把藤蔓的根系在横杆正中间的洞里!”
“系好了没?把藤蔓抱在怀里,心上到船上!”
“心点儿!别把船晃偏了!”
“站稳了!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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