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你看,好好的日子,让赵丽丽搅的,这家非散了不可。你说她不消消停停地过日子,这是闹得哪一出?把老夏家的脸都丢到姥姥家了!你爹要活着,非得把这不懂人事的两口子轰出去不可。”
张文英恨恨地数落着,夏荷忙打断母亲的话“行了妈,这事就这样吧,先把钱还了人家,别的事以后说。”
夏荷扫视了一眼屋子,没发现弟弟的踪影,奇怪地问“出这么大事,小藕没回来?”
赵丽丽哭哭答答地接上了话“回来了,又走了。卜大爷从前天就开始在这儿闹,闹得夏伯达心烦意乱的,丢下一句‘离婚’的话就走了。你说这种男人,有事从不给担半点责任,见我赔钱了就闹离婚,那我挣大钱的时候也没见他表扬我呀。”
刚刚熄火的张文英,一听儿媳在数落儿子不是,火气立马又窜上了头顶“行了,赵丽丽,不是我说你,你就知足吧!就你这个折腾法,也就我家小藕心眼好,换个暴脾气的老爷们,早把你轰出门去了。你看你把我家折腾成啥样了,都成邻居眼里的笑话了。”
“你和小藕都是凭力气吃饭的人,你说你不老老实实地找点正经活干,非得干那投机戳巧的事,这下好了,半辈子的家底都赔进去了。老话说得好有多大的笼,就装多大的鸟,凡事得按尺寸来。就你们两口子,合起来认识的字没有一箩筐,还想挣大钱,那不是白日做梦吗?你俩要能像你姐那样成大才,那就是老天爷打盹了,没天理了都!”
张文英的话尖酸又刻薄。或许被儿媳妇压抑的太久了,今儿终于捏住她的三寸,出了口恶气。
赵丽丽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发作又不敢。自己有短,心里自然矮三分。
倒是夏荷听不下去母亲的数落,怕赵丽丽面子上挂不住,忙岔开了话题。
“丽丽,除了卜大爷的钱,兴隆堡没别人的钱了吧?”
赵丽丽胆怯地抬头看一眼婆婆,又看看夏荷,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姐,这儿是没别人的钱了,可市里还有两个客户,一个十万,一个十二万,都堵着家门管我要钱呢。我这不吓得跑回矿上躲躲来了嘛。”
张文英一听就蹦高了“什么?你这个挨千刀的,你哪是来我家过日子的,你纯粹就是来我家败家来了。我家老头和儿子两代人辛辛苦苦给孙子攒得上学钱,这下全倒贴进去也不够你赔人家的呀。天哪,你可把我们老夏家害苦了!我这就让我儿子回来和你离婚!”
张文英哭起来,赵丽丽也哭起来。夏荷皱起了眉头。
“赵丽丽,不是我说你,你胆可真肥。这里里外外,连别人加你自己的,前后不下五十多万了吧,够在市中心买套大房子了!你说你,为了赚俩利息钱,搭上了自己的本钱不说,反过来还要赔偿别人。你这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吗?作死吧你!”
赵丽丽“哇″一下大哭起来“姐,你别说了,一提钱我肝都疼!算了,我还是死了吧,我活着对不起你们老夏家人,更对不起我儿子!”说着,她就要去拿脚边的农药瓶子。
夏荷一把瓶子夺过来,放到一边“行了,你也别寻死觅活了,就当花钱买教训了。你以为人死账了?你死了,倒霉的还不是小藕爷俩?还不是我们夏家?我可不想赔了钱,还让我大侄子没了妈。那才真叫家破人亡了。”
“你死就回你娘家去死,死在夏家我们晦气!”张文英不知是疼惜钱,还是胸中憋了对媳妇太久的怨气,或者是二者兼有之,今天说出的话句句像钢针,针针见血地刺向赵丽丽要害。
在穷人的家庭里,钱有时候真的比温情还重要。
赵丽丽完全没有了往日怼婆婆的凌利和强势,她像只斗败了的公鸡,狼狈又无助,只是不停地哭泣。几天之前她还庆幸老天的垂青,让她扬眉吐气地过上了受人尊重又多金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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