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晚了。不过你也别着急妈妈,我现在不是在努力找工作吗?主要我现在放不下我婆婆这一块儿,不然我早去市里找工作了。凭你女儿手里的这些证件,我不难找工作的。再说了,就算我现在不工作,你女儿也饿不了肚子,你女婿能养得起我的。”
张文英却不赞同女儿的话“我知道海滨对你不错,不过老话说得好,‘谁有都不如自己有,两口子还要隔隔手’。你又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家庭妇女,上了这么多年学,一肚子文化却窝在家里看别人脸色,伸手向别人讨钱花。你不觉得憋屈,你妈我还觉得亏得慌呢!”
夏荷笑了,“妈,你不是从小就不喜欢我吗?怎么现在连我亏不亏都管起来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一句话仿佛触到了张文英的伤心事,她竟然鼻子抽泣,用袖口抹起眼泪来,“你们姐弟三个,不管我喜欢不喜欢,哪一个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不疼你们能长这么大吗?可怜的荷叶走了好几年了,现在连坟头也找不到了;小藕三口现在也不在我们身边,眼前只有你一个孩子在身边晃荡,我们不关心你关心谁?”
妈妈提到妹妹,夏荷也不禁湿了眼眶。虽说夏荷叶埋进了张茂才家的祖坟里,可自从发过丧以后,荷叶的坟头就被张家铲平了。夏家人如今想要祭奠祭奠荷叶,也只能朝着坟头大概的方向点几柱土香,烧几刀火纸,念叨念叨便罢。可怜徒有张家人之名的夏荷叶,最终还是成了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听着娘俩说话许久不吭声的夏如海突然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娘俩的唏嘘,说道“也不知咱们老夏家怎么了,上一代人丁兴旺,可下一代的孩子却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荷叶命苦,就别提了;小藕呢,丢了国库粮关系,非得去打工,硬生生把个正式工人变成了临时工人。打工固然挣钱多,可这年青还好说,到老了可咋办呀?谁知道将来退休受不受影响?”
“还有你,荷花。本来我们是对你寄于最大希望的,可现在你看,连你也成了我们担心的对象。我们老两口还真是操心到死的命啊!”
夏如海垂下头,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气流在喉咙眼里上上下下地游动着,发出“呼呼”的声音。
夏荷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颓废无助。在她的记忆里,父亲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大家长作派,说一不二,不容反对。可经过几十年的生活磨练,曾经年轻朝气的他被一头白发,满面沧桑埋没,就连年轻时当兵练就的笔直腰杆,也被生活压得佝偻了,曾经高挺的军人形象在他身上已了然无痕。他俨然成了一个被生活榨干了油水的干瘪老人。
夏荷鼻子一酸“爸,对不起,让你和我妈这么大年纪还为我操心!”
夏如海叹口气,“操心倒不怕,就盼着你们姐弟都好好地过日子,少遭点难,少吃些苦。别象我和你妈的一辈子,太卑微太艰辛。”
夏荷赶快接过话去安慰道“爸,你放心吧,这点小困难是暂时的,我们都能过得很好。”
夏如海仿佛没听到女儿的话,家里家外的烦心事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无奈和感慨之中,“我们夏家这两年走背字,咱家你们姐弟三个这样,老家里你五大爷家的几个孩子也不让人省心,老大老二跟着你二大爷去东北了,只有小三在家里,上学时不好好读书,出去打工又找不到好工作。你五大爷为了让他尽快成人,将来也好寻摸一房好媳妇,就带着他承包了咱半洼村的二十亩鱼塘。本来说好的承包期是五年,可现在刚过二年,小三就撂挑子不干了,又眼馋别人在城市里打工,这会跑北京打工去了。”
“你五大爷年纪大了,一个人弄鱼塘也弄不了,不干又不行,光鱼苗就投进去五六万块钱的,还有承包费,不干这些全打水漂了。这不你五大爷气得心脏不好,都住院好几天了。”夏如海深深叹口气,惋惜道“我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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