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基础,意志固然可以激发出身体的潜能,而身体则决定着意志的上限。
就在身体无限接近临界点的刹那,棺木突然停止了滚动。
转机还算来得及时,生生把公冶世英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怀揣着无比的纳闷和好奇,强打着精神,尽可能地摒弃各种杂念,一动不动地将安静和冷静维持在一个有效的层面上。
对于新一轮的动静,他既期待又抵触。
时间随着呼吸点点流逝,新一轮的动静迟迟未见发生。
幽静的黑暗,给他当下的处境,增添了一层诡异和神秘。
……
未末。
东楼后山,天苍地莽,冰封雪飘;东塔,拔地倚天,傲雪凌霜。
东塔塔基之南静峙着一座三尺高、三十丈见圆的石台,由质地坚硬的青石垒砌铺设而就。此时只能看到一部分齐整的侧面,因为台面上有一尺多厚的积雪。
这座圆形石台对龙华教而言有着神圣的意义,但凡一些重要的教派活动都在这里举行。
而现在,这里成了双方的比武场地。
石台的东西两侧均设有长廊式亭台,建造这些亭台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观摩比武之用,但就现在而言,确实是这个作用。
在严世蕃等人来到这里之前,干练的侍从带着熟练的仆役打点好了一切,包括从偏堂到石台这一路上的所有积雪。亭台两侧和背面的空白用棉布进行了遮挡,风雪无法直接灌入;亭内椅子和茶几交相排列,连成一线,每把椅子上都放着一个柔软温暖的坐垫,每张茶几上都摆有香茗、美酒、鲜果、糕点若干;另外,照着茶几的数量和对应的位置添上了一排散发着洋洋热气的炭炉。
不待所有人进到亭内,骆汉永便急不可耐地飞身跳上了石台,矫健沉稳,极具力量。
嘭一声闷响,双脚落地,立时出现了一个五六尺大的雪坑,坑中的积雪没有飞溅,而是受到了挤压,暗涌延伸到周边一丈开外,增加了这部分积雪的密实度。
骆汉永神情郑重,向亭中的方献夫抱拳示意。
“方伯父……千万小心!”闻人姊弟忧心忡忡,古今跟着投去目光,带着淡淡的关切之情。虽有明言约定,点到即止,他们仍是免不了担心,还有感激和愧疚。
“别担心。”方献夫笑意淡然,轻轻拍了拍姊弟三人的肩膀,冲酆于、贝七华、杭苇之等人点了点头。纵身掠向石台,距骆汉永两丈处飘身落定。他的出场声势不像骆汉永那般浩大惊人,只踩出了两个脚印大小的雪坑,积雪没至膝盖。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无穷无尽。
四目相对,一瞬不眨,无声无息。
雪花飘至二人身侧半尺处便再也无法靠近半寸,改变了飘行轨迹。
“请!”骆汉永言简意赅,他不喜欢各种长篇大论式的场面话。
“请!”方献夫话不多说,他很懂得根据场合和对象来决定讲话的多少。
骆汉永深吸一口气,马步下沉,双掌错于身前,关节噼啪作响,眼中精光迸发。大喝一声,跨步出掌,一步即是一丈,闷雷奔腾,掌未到而力先至,惊雷滚滚。所过之处,积雪翻滚,恍若拍岸惊涛,隆隆震天。
所谓“雷霆掌”,顾名思义,势若雷霆,快若雷霆,猛若雷霆。
罡风扑面,方献夫不闪不避,瞳孔收缩,宽大衣袍猎猎作响,默运真气,力贯双手,左手成拳,一招“其贤其亲”,化解迅猛掌力,右手为掌,全力使出一招“道德之门”,正面对上雷霆一掌。
双掌实力硬刚,不取巧,不花哨,撞击声沉闷而干脆,引动石台震颤,边缘上的积雪簌簌抖落。
“好!”骆汉永高声赞叹,斗志昂扬,凌空翻了两个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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