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怀亮急忙宽慰道:“殿下!你千万别急着下定论,你看这尸身上这么多伤口,或许是这只是巧合,也未可知呀!你再想想,如果死者真是公主,杀手为何要斩去她的头颅?这一定是他们想掩盖死者的真实身份,用来迷惑殿下的呀!”
可李恪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自顾自地抱起尸首,用绳索一道一道地将她捆在身上,两行泪水无声无息地从他脸上滑落下来,“娘子,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此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倏忽间,一道火光在李恪的眼中一闪而过,“畜生!我宰了你们!”他跟谁也没打招呼,一纵身就飞走了。
火光星星点点,就在对面的山口处,众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那分明是突厥人的黑衣杀手,张小七也急眼了,拔出腰刀往空中一举,“报仇雪恨!杀!”带着手下一窝蜂地跟着杀了过去。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杀吧!
李恪一马当先,就像疯了一般,不避刀枪,逢人就杀,见人就砍,一冲一溜,一扫一片。
后面的程怀亮大声提醒着,“殿下!不要冲动!别中了敌人的圈套啊!”
可李恪又怎能听得进去啊?他杀得眼珠子都红了,身心都已被无穷无尽的仇恨吞噬。
黑衣杀手们则似乎早有准备,并没有跟他们硬拼的意思,且战且退。
打着打着,就听一声口哨响起,随后火把熄灭,所有的杀手同时消失不见了。
众人大惊,这才发现他们已被引到了一处狭窄的山坳里,地面上黏糊糊的,浇满了火油。
程怀亮大叫起来,“不好!快撤!这里有埋伏!”
可是这已经于事无补了,又一声口哨响起,火光重新亮起来,两侧的陡崖上出现了整排整排的弓弩手,对面的山口也被敌人给封死了,光点密密麻麻,看样子,足有数千之众!
很快,火箭挂着风响,好似飞蝗般,漫天而下,落到地上,腾起的火苗足有一人多高,烈焰翻腾,烤得人喘不过气来。
张小七当即一声大喊,“别乱,随我冲出去!”率领众人一边抵挡着乱箭,一边加快脚步,朝着山口处的敌人就冲杀过去了。
一场恶战,杀得是昏天黑地,等到众人冲出重围的时候,手下的兄弟已经折损大半,剩下的人身上也都挂了彩了。
李恪一路冲杀在最前头,身上满是伤口,早已变成一个血人了,他见到众人都出来了,转身又要杀回去。
程怀亮和侯五等人连忙抱住他,“殿下!你要干什么!”
李恪张了张嘴,满腔的悲愤郁结在胸口,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程怀亮急得眼泪都下来了,“殿下!冷静!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哪!你回去杀几个小兵有什么用?留下有用之躯才能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为公主报仇啊!殿下!快走吧!”
众人连拉带拽,将李恪架起来就跑。
又跑了一段,前面是一片相对开阔的谷地,一条宽一里有余的山间河流在谷地中间横穿而过,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河流在月光在照射下,波光粼粼,远远望去,就像一片茫茫无际的碎银铺在地上,也不知道河水到底有多深。
众人跑到河边,都停下了脚步,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就听后面一阵大乱,“他们在那呢!跑不了了!快冲过去!”追兵们呐喊着,杀到了近前。
眼瞅着就要走投无路了,情急之下,张小七忽而想起一件事来,忙吩咐众人,“都别急!我有办法!”说着,他一伸手从怀里把突厥大令拿出来了,往空中一举,“天可汗的大令在此,生死予夺皆在我手,谁敢不从?”
他本以为这令牌一出,突厥人必会乖乖就范,可没承想这回他可失策了,连喊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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