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富有钱,上下买嘱,乃拘陈某听审。
陈家父子不能辩理,军批已出,陈子厚发配远行。子厚遭此不幸,可怜家贫亲老,父母无依,如何放心得下,父子相抱而泣。幸次日,陈家之亲戚都来赠行,子厚以亲老嘱托众人,径辞而别。
比及刘家得知陈子厚遭此事,吁嗟不已。惇娘更心如刀割,恨不能与陈子厚相见一面,每对菱花,幽情别恨,难以语人。次年,邵秀一再命里妪来刘家议亲,以致刘父忧愤而卒。遭此番变故,刘家费用已尽,家业凋零,房屋俱卖与他人。惇娘孤苦无依,投在姑家居住。姑怜惜之,爱如己生。
后来,常有人来其家与惇娘议亲,姑未知意,因以言试道:“汝今父母已丧,身无所依,先许陈氏之子,今从军远方,音耗不通,未知是生是死。想汝青春年华,何不凭姑再嫁一个美郎,以图终身之计?”
惇娘听后,泣道:“姑虽美意,然陈郎遭祸本为女儿身上起,使女儿再嫁他人,是背之不义。姑若怜见,待父母孝服完满,女儿欲往矩州寻陈郎,倘有不幸,愿与陈郎结来世姻缘。今若要他适,宁就死路,决不相从。”
姑见其烈,再不说及此事。自此,惇娘在姑家谨守闺门,不是姑唤,足迹不出堂,人亦少见面。
然惇娘姑家舍居平兴驿旁,就二日前,适有宦家子黄宽骑马行至驿前,正值惇娘在厨炊饮。宽见其容貌秀美,不胜爱慕,便问左右居人,是谁家女子?有人识者,近前告以泷水县城已故刘胜引之女,寄居在此已二载有余。
谁料,宽不日即领人来议亲,惇娘不允,宽以官势相逼,务要强婚,更使惇娘姑、姑父惊恐万状。幸于吵闹推搡间,得三个军家前来阻止,宽众见敌不过,方才悻悻退去。
既得三个军家解救,于是,姑父忙遣姑略备薄酒,聊表寸心。因席间姑父有问及三个军家从何来此?
得一军士答道:“从矩州来,要赴恩州投文书。”
且惇娘知是军家,便悄然至隔间,隐隐听得此言,忙唤姑去,对姑言道:“女儿闻三个军家自矩州来,乃是陈郎所在,姑须访个消息。”
姑即出见军士问道:“若是矩州来,矩州军中有个陈子厚,是此方泷水县城人,汝可识否?”
一军士听得,即向前作揖道:“妈妈何以识得陈子厚?”
姑道:“陈子厚是妾女惇娘之夫,曾许嫁之,未毕婚而别,故问及他。”
军士道:“今惇娘可适人否?”
姑道:“专等陈郎回来,不肯嫁人。”
军士忽然泪下道:“要见陈子厚,晚生便是也。”
姑大惊,即入内与惇娘言知。惇娘不信,出见陈子厚问及当初事情。陈子厚将前事说过一遍,方信是真,二人相拥而哭。那二军士闻其故,齐欢喜道:“此千里之缘,岂偶然哉!”
于是,重整酒席,姑父、姑、惇娘并及陈子厚邀二军士宴饮于舍下。席间,惇娘、子厚诉其衷情,不胜凄楚,在坐之人免不得安慰一番,待酒罢人散,已是夜下多时,各自安顿歇息,不在话下。
至次日起床,二军士对陈子厚道:“观昨日情形,吾等若就此辞去,恐又生枝节。况贤弟有此冤屈,听闻端州现任知州包大人是循吏,贤弟当速往州府复状,可早日洗雪冤屈,与红颜永结鱼水之欢,岂不美哉!”
于是,请二军士暂留舍中,陈子厚携惇娘径直往端州府来,写状呈告。
包拯听罢,又疑问道:“矩州军府缘何遣汝赴恩州投文书?”
陈子厚回道:“小民发配矩州数载,有幸得军府赏识,诉起前事,得军府怜见,故遣小民与二军士赴恩州投文书,可借此返乡复状,好洗雪冤屈,还小民公道。”
至此,包拯即差人去拘黄宽,并遣人传唤惇娘之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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