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借此更加苦读诗书,于去岁春抵东京汴梁考取进士,并授天长县尉之职。更因游子华见王溦生得姿丽过人,一再求娶为妻,至景祐四年春,一来感其恩义,二来父母守丧期满,遂接收其聘礼,于当年秋迎娶王氏过门。——婚后,却未曾想游子华素性酗酒凶暴,每每酒后归家肆意妄为,稍有丝毫不中其意,随即毒打王氏,二年来,王氏苦不至胜。就两月前的一日夜里,游子华又酒醉而归,滋事将王氏狠狠鞭挞一番后,只管沉沉睡去。王氏坐于床头,久不能眠,寻思如此下去,早晚死于其手,遂就此更深人静,收拾衣物并及匣中首饰、散碎钱银,连夜走出。幸而王泊曾有托人告知妹妹出任天长县尉事,故两月余来王溦路途辗转,经历千辛万苦,又幸而今日遇得包大人与夫人董氏诸人,方才得以至天长面见家兄。
王溦将事情叙述讫,遂起身跪于包大人与兄长近前,自伤悲泣道:“今得以活命见家兄,包大人于奴婢已是恩同再造。——然事至如今,更指望家兄恳请大人给予帮助,了断奴婢与游子华婚姻,不然,奴婢唯有一死也。”
王泊听罢,又见妹妹王溦四肢伤痕累累,不堪入目,以至于一时义愤填膺,直骂游子华禽兽不如,何以为人。进而亦起身,一并恳求包大人帮助妹妹,了断此桩可恶的婚姻。
对此,包拯赶忙道:“王姑娘请先起身就坐,王县尉亦不必如此。——此般使人发指之事,拯今日既已遇上,自是责无旁贷,当予以解决。”
继而,董氏言道:“今王县尉与令妹得以平安相见。已是万幸。况此事亦一时难以决绝,今日天色已晚,王妹妹又经此一番奔波劳苦,身体尚未复原,当早些安排歇息才是。”
就此,在坐多人无不诺诺响应,遂相继起身,告辞而去,亦不在话下。
次日,包拯经过一番思量,并再度问明王溦意向,又恐游子华有回籍之误,遂向英州真阳、越州剡县各发公函一封,告知王氏已赴天长实情,促使游子华听命抵达天长,以期决断二人婚姻之事。
自公函发出,转眼一月足去,游子华方才领一名仆从驱车而至。这日,包拯就坐于后堂,有王泊、艾虎诸人在侧。更得燕脂街屠户萧辅汉,为劝慰义婿许献忠另娶妻室,以续其后,再度前来拜见,恳请包大人作主。况此前包拯已有允诺,曾为此召见许献忠恳谈,却一时事与愿违,难随各意。然包拯又深感萧辅汉夫妇之德,许献忠之义,心下又安忍拒之,自是欣然应允,当尽力而为。此时,恰逢游子华于县衙前说明来意,得衙役领至后堂。包拯见其人,年龄不过三十岁,身长七尺有余,相貌英俊不俗,穿戴有度,只可惜跛了腿。他近前与在坐诸人见礼后,遂对包拯、王泊言道:
“有劳包大人遣函告知贱内至此。——想必贱内乃念见内兄心切,因小的嫌路途遥远,未曾许诺,不想贱内竟只身前来。今小的赴此,望内兄与包大人怜悯,可早日领贱内返还剡县。”
王泊听罢,却怒道:“可恶酒徒,吾妹遭汝践踏的不为人形,此前又险些命丧途中。——今传汝前来,只为解除彼此婚姻,汝休得于此巧言令色,再做幻想。”
不料,游子华亦怒道:“如今不必借势压人,讹遭吾践踏。”说话抬一抬残腿,转而又道:“吾落入今日这步田地,皆乃此贱妇所致。”
这话使王泊满心狐疑。借此,包拯向游子华问道:“汝腿上之疾,乃王氏所为乎?”
游子华回道:“正是。”
包拯又道:“如何所致?汝当以详情告知。”
然游子华一时不能对答,只是牵强的道:“乃那贱妇出走当日施毒计害之。”
包拯深疑其言。对此,王泊吼道:“吾妹自幼贤良淑德,安能下此毒手害汝?——汝不仅酒后失德,每每鞭挞吾妹,如今大人面前,又讹言诬之,着实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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