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温老训示。”陈宣倒也恭谨。
伸手不打笑脸人。
对于知书达理的孩子,终归是叫人喜欢的。
可是,温鱼真却再次止步了,“你还跟着我干嘛?不去上下楼站岗?”
“是是是。”陈宣唯唯诺诺,只得朝着上下楼而来。
上下楼一层,除却一张硬板床,便只有一卷棕榈垫,薄被一条,瞧其样式,估计里面包裹的还是野棉花。春夏天热,还能应对,这要是到了冬日里,几乎是要被冻成冰人的装置。
得换换。
陈宣心里打定了主意。
再想扫看其他,已然再无旁物。
既然如此,便只得朝着南角落,将背上画幅尽数取下,横着陈列,左看看,又看看,觉得还算不错,只是叶片黏贴得太少了些,况且,经历时间的洗练,好些叶片已然枯萎蜷曲,丧失了画质原本的质感,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当即,陈宣将晨间采摘的竹叶取出来,将那些枯萎的叶片去除,仔仔细细的黏贴回去。
等到将三幅画板补好,已然金乌西垂,腰眼的橙黄日光折射得整片天空,都撩拨着火烧云的气势,映衬得这三幅画板,愈发的生动详实。
“真是越看越好看。”
陈宣颇为满意,自得自满,作此评价。
缓身站起,不自觉往后退了数步,却不防脚下绵软,像是踩中败葛破絮一般。
倒也软和。
只是,这空荡荡的一层,原本毫无一物,怎的忽然之间多了团绵软之物呢?
猛然间,陈宣胆战心惊,颤巍巍回过头来,瞧见的是温鱼真那张木有感情的脸。
此刻,温鱼真的双眼盯视着那三幅画板,似乎想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但不管怎么看,温鱼真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老了,跟不上年轻后生的思维了,竟然啥也没看出来。
对于这样的尴尬境地,温鱼真没奈何,只是淡淡说道:“踩得舒服吗?”
陈宣沉吟着,“还行。”
“那要不要多踩一会儿?”温鱼真不温不火继续说道。
倏然间,陈宣像是明白了似的,忙撤开脚丫子,连声说着:“对不起,温老,我不是故意的。”
温鱼真点头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不管怎么看,陈宣都觉得,这老爷子是真的生气了。
“我是来叫你吃饭的,天晚了,到饭点了,该吃饭了。”温鱼真表明来意之后,没忘了加上一句:“但我没想到,你居然踩了我一脚,作为补偿,我希望明天的早餐,由你来负责。”
“没问题,保证完成。”陈宣自知理亏,连忙应承下来。
“我口味淡,别放太多油盐,吃不惯,也对身体不好,你注意把握口味。”温鱼真作了重点批示。
“好的,我记下了。”陈宣在掌心划拉了两下,表示这件事情需要认真对待。
“还有,如果你喜欢贴画,那么,以后别再增加画幅了,有喜欢的新作,就在这三幅画板上重新勾勒吧,如果被我发现多增加了一副,那么,我有的是惩罚方式,你不妨一试。”温鱼真说完这个临时起意的新规矩,觉得心里憋闷的那口气,总算是松快了。
新作盖住旧作,自然是杂糅并存,这种混合的东西,看得懂看不懂,其实也就无关紧要了。
“弟子尊领法旨。”陈宣随口言说。
温鱼真却嗯的哼了一声,眉毛倾斜,显然是带着不满的情绪。
吓得陈宣急忙改口,“小子谨遵温老口令,绝不再犯。”
“已经犯了,不是说声无心之过就能避开的,明天的午餐你也一并做了吧,记住了,我要吃鱼,幽林沟的切片水煮鱼。”温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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