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大臣们说吧,大半夜天寒地冻地跑来与咱家闲扯这些又是何意?”
阿尔木淡淡一笑,起身踱到梁芳身后:“梁公公可能尚未看清敝国大汗信中意思,您看……”边说边用手在信笺上点了几点。
梁芳随着阿尔木的手指一路看去,腮边的肌肉抖动了几下,旋即恢复平静,沉思起来。
阿尔木回归原座,端起快要凉透的茶碗,用盖子拂着水面上的浮叶,一双眼睛却紧盯着梁芳。
良久,梁芳将信笺往案上一拍,低声斥道:“好你个阿尔木,求和使臣竟然还敢……阿德,送客,明日早朝金銮殿上说话。”
阿尔木似是早已料到梁芳会有此反应,并不慌张。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碗,不紧不慢地说道:“梁公公少安毋躁。在下还有一样东西请公公过目。公公看过之后,如何发落在下悉听尊便。”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张无封的折纸,递到梁芳面前。
梁芳睨视着阿尔木,本待不理,但见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便伸手接了过去。
谁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脸色大变。他一把抓住阿尔木尚未缩回去的手,沉声问道:“这是从哪里得到的?”
阿尔木抽回手,答道:“是敝国国师写好并交给在下的,有何不对?”
“国师?这是你们的‘国师’所写?”梁芳说到“国师”二字时加重了语气。
“然也,在下见他亲笔所写。”
梁芳低头又将折纸细细揣摩了半天,继而摇头说道:“难以置信,难以置信。这……这不是真的吧?”
阿尔木数度出使天朝,堪称“中国通”,但对天朝文化的理解并不精通。他以为梁芳质疑此信有假,当下略显不满地说道:“梁公公的意思是说在下使诈?罢了,本使不过是一跑腿的,如今信已送到,信与不信,悉听尊便。告辞!”说罢抬腿就向门外走去。
“阿尔木特使请留步。”梁芳将阿尔木拦住,“阿尔木特使误会了,咱家并非怀疑此信的真实性,而是事情太过突然,有些震惊而已。阿尔木特使请坐。”
阿尔木才知自己会错了意思,遂复转落座,指着桌面上巴图蒙克的信笺向梁芳问道:“这么说,梁公公是答应了?”
“这个……”梁芳支吾着。
“大哥,您……”
“嘘。”梁芳右手食指竖在唇上,截住了梁德的话。然后向他递个眼神,下颌朝门外轻轻一摆。
梁德会意,转身向门外走去。
吊在檐下的黑影见此情形,急忙攀上屋顶,屏息匍匐。等梁德进屋后,故伎重施,又倒挂在窗前。
梁德绕着屋前屋后转了一圈,见没有什么异样,又快步返回屋内,关好大门,向梁芳摇摇头,接着刚才尚未说完的话伏在梁芳耳旁说道:“大哥还犹豫什么呀?那些地方如同鸡肋,弃之不舍食之无味。莫如答应了人家,这样既达成了他们的心愿,又替朝廷减少许多累赘。况且……还有这么丰厚……”说到这里打住话头,双眼盯着桌上的信笺,颈间的喉包随着唾液吞咽上下跳动了几下。
“金银虽多,总要有命才能花。”梁芳压低声音,瞪眼说道。
兄弟俩当着阿尔木的面商量,自然将声音压得很低,同在一间屋里的阿尔木都未听明白,窗外的黑影饶是屏声屏息、凝神谛听,也只看到他们嘴唇开开合合,何曾听清一句?
梁芳兄弟窃窃私语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表明态度。阿尔木显得有些焦躁,催问道:“梁公公意下如何?还请早做决断。”
梁芳似是拿定了主意,将那封信函推到阿尔木面前,说道:“咱家有心无力,恐怕要令贵国大汗失望了。”
“梁公公请再考虑考虑。”阿尔木不想放弃,劝说道。
“咱家实在无能为力。”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