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看来是有人不怎么安分啊。”
这时旁边的老树嚎叫着醒了过来:“噢、噢,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这么痛……啊!这是?!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在我身上开的口子,哪个家伙?竟然敢这么对我,我绝饶不了他!”
老树不停吼叫着,可当它看到一旁的霍夫曼时,突然安静了下来,在足足注视了他有半分钟之后,老树才用“大手”一指他说:“你是……霍夫曼。”
霍夫曼松了一口气,说:老朋友,你总算记起来了。”
“你怎么看起来如此疲惫,像是刚刚大战了一场的样子,难道这附近有你的敌人?”老树向四周望了望。
“那倒没有。”
“我是多久没有见你了?怎么感觉你变了个模样。”
“有些日子了,这几年没少奔波,你呢,看样子憔悴了不少。”
“唉,简直糟透了,现在都没有鸟类愿意在我身上筑巢,你看我这里多冷清。”
“时值严冬而已,这不奇怪,我倒是有个办法可以让你这里变得热闹非凡,比如说搞个宴会什么的。”
“就别拿我开心了,我现在一点心情都没有。”
“好吧,我回归正题。其实我这次来是有一些消息要告诉你,关于你那些同类的。”
“我们最好讨论一些轻松的话题,不然我的头脑会变得混乱……嗯?等等…你刚才说什么?”老树一愣,毕竟是树龄太长,理解起问题来太过迟钝,它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抓住霍夫曼话语中的重点,“你是说……你要和我谈论我那些同伴和孩子们的事情?”萎靡丧气的它顿时来了精神。
“没错,老斯特,我还以为你不再关心自己族类的事情了,还好我有充足的耐心。我确实有了它们的消息,而且知道它们现在何处,如果你的感知力还足够强的话,就会发现它们离你并不遥远,就在十里以外的山林之中。”
“这不可能,”老斯特斩钉截铁地说,“树人从不会放弃任何一位成员,哪怕只是一颗树苗!如果你是因为一无所获而来安慰我的话,我建议你就此打住。”
“为何不去试着感知一下?”
“感知?我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这种能力,要在以前或许我还会去尝试,但现在……不瞒你说霍夫曼,我已经放弃了……”
“放弃?!”霍夫曼对老树能说出这两个字感到非常意外,“老朋友,在我印象里,你可是从来不会说这个词语的。”
“树人做的决定向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老树说完便将目光移到了别处,不敢与霍夫曼对视。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我的原因?”直觉告诉霍夫曼,老树这次是认真的。
“当然不是,我一直拿你当最好的朋友。”
“那又是因为什么?你可知道你的同伴们现在正遭受痛苦的折磨,而你就真的打算躲在这里不管不顾?”
“我已经老了霍夫曼,许多事情即便是真的我也无能为力,十分抱歉……”能听得出,老斯特的语调中满是无奈。
的确,有谁能够理解老树这些年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孤独、失落、憧憬以及绝望,昔日的荣耀没有多少能在时间的消磨中传承下来,一切都将要成为往事,‘希望’更是如此。可对它们这种宁死都要坚守信仰的族类来说,言说放弃又何尝不需要巨大的勇气呢?
霍夫曼知道,不管他现在如何劝说都难以让老树重拾信心,但唯独一点,当它真正确定自己的同伴正处在水深火热中时,或许会再次燃起对生命的渴望。
霍夫曼决定改变一下方式,他假装顺从地说道:“算了,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只要坚信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就不会留下遗憾。不过在我离开之前,不知道你能不能再帮老朋友最后一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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