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芜便领着四人走进客厅,几人绕过厅中央的玲珑鱼缸,至上坐下半丈远停下对着锦华跪地行礼,而姣芜便福身退到左侧与嵩夏一起。
“奴婢老奴给太子妃请安!”
锦华垂眸打量了一番跪着的几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深蓝色绣云纹总管服饰、年龄大约五十岁的太监,后头并排跪着两个身穿浅紫色宫女服饰的小宫女,她们手中各拿着食盒,最左侧的便是一个身穿淡黄色衣饰的东宫宫女。
锦华不言不语只淡淡的看着她们,也不叫起,不过几个弹指,那太监心中便知这太子妃也不是个善茬,若真是个心机浅的,他这会儿便不是这番俯身跪地情形。
“起来吧!”声音很是浅淡,叫人听不出她的情绪态度如何。
四人起身分两侧而立,那太监抬袖躬身,一双精明的眼睛微眯,看了几眼锦华后才一脸笑意对着她说:“奴才是皇后宫中的总管太监亭路,奉皇后娘娘之命送来御膳房新制的时兴糕点。”说明来由后他多顿了一瞬,见锦华始终神情未变,也只好硬着头皮把皇后交代他的话一一说出。“皇后娘娘还说,太子妃初入帝都,想是未尝过帝都的各色糕饼,便亲自让御膳房换了花样做出送来,也好让太子妃尝尝帝都的特色。”
锦华听后转眸看向他,眼底平静如水,毫无涟漪,心中却暗暗叹了一口气。各时节宫中糕点莫不是用当时花草树木、药茶果蔬的汁水制作而成,便是再时兴又能时兴到哪里去,不过是为着她自己的名声好听罢了。且位分高低也有各自应得的份例,皇上皇后都不例外,可如今她却为着她这个不是正统的“儿媳”挪出份例让御膳房独独做她的一份,还是亲自吩咐的,又如此大张旗鼓的送来,想来无论是谁见着听说都得赞一声国母贤惠大度。而在那些明白人眼中,她接不接,接了说什么,又是怎样的态度,这些便是此中最大的问题。
若是羿尧不曾告诉她宫中种种,那么此时她便要欣然接受,尊她一声“母后”,日后流言必定是太子妃见识浅薄、草包一个。可是皇后赌的就是她已全部知晓宫中事,等她甩下脸子,扣她一顶不敬长辈、言行粗鄙的帽子。
既然皇后如此“抬举”她,她有岂能让她失望!
遂嘴角微弯,眼底仍是一片如湖水幽深,声音清淡,“母后有心了,”随后脸色稍稍一变,有些忧虑的说道:“只是,我才刚嫁来几日,母后如此心意难免让我受之有愧,琉雪,”侧头轻唤,琉雪依言至亭中躬身站好。“你去把我为太子制的七彩糕装些交给亭公公,也好让母后尝尝儿臣母家的特色。”琉雪福身退去,见亭路皱眉欲启唇说什么,锦华淡笑间截过,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这皇宫与东宫到底也是隔了一道宫墙,若要日后往来方便,不至生疏,礼尚往来才不会下次见面神色淡漠了去,你说是不是,亭公公?”
亭路抬首看着锦华那张巧笑倩兮如同对父母亲撒娇般的俏丽绝色容颜,心中戒备渐起,只不过三言两语间便巧妙化解了这场“试探危机”,加上她亲手为太子做的糕点相赠,相比之下,皇后亲自吩咐的“礼”便轻了许多,她还能博得一个与太子恩爱情深的好意头。
不过片刻内,她应对自如,如此心机,此番过后皇后想来也不会、亦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个一身高华清冷不输太子气势的女子了。
“娘娘说的是。”垂眸应声,不再看着锦华,心想着若是太子妃突然“兴起”用他来给皇后一个下马威,那他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锦华也不言语,端正坐于上首,侧目看了看右边的姣芜与嵩夏二人,二人会意,走到那两个宫女身边伸手接过她们手中的食盒,然后立于原地站好。
不多时,琉雪便带着一个端着托盘的宫女走进,托盘上有一个小巧的锦盒。
锦华待二人行礼后才淡声对着亭路抬手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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