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热的,倒也不顾忌,交情也算不错。
想想从前的事,她不由笑了笑。
“从前是我不太懂事,如今政亭哥哥已是进士,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也算为我自己表个歉意。”昭澜举起茶盏。
何政亭怔了怔,还是何锦华戳了戳他,这才连忙端起面前的杯子,两人一饮而尽。
他又喃喃道,“都没什么的。”他本来就从未怪过她。
若不是从前那件事情,他和她也许就没有了如今这份缘分了吧。
在昭澜十岁的那年,正是他们初来荣县的时候,那时锦华因水土不服身子骨弱,云阳县主便只带着他去到方家。
大人们叙叙旧情,自然不合适将孩子们拘在一旁,方家又只得昭澜一个女儿,便想着两人年岁相差不大,兴许可以玩到一处去。
于是便让下人们看着,由着他们玩去了。
兴许是家教原因,他向来是个沉稳性子,也腼腆不已,而时的昭澜却是个跳脱性子。
三两下扯着他就摆脱了下人们的跟随。
只是她一直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到从下人们嘴里听来的关于某些大人物的八卦,到她今日吃了谁新研制的糕点,一点也不好吃。
他善于倾听,可却不善言辞,便只默默听着,也不知是不是惹到了她。
她借故带着他就往池边走去,说是池子里有新进的龙种金鱼,五花鎏金鱼,还有黑牡丹之称的墨龙睛。
他一时也有了兴趣,便也任由她拉着去了。
谁知到了池边,在他探头搜寻池中名贵品种的金鱼时,旁边的昭澜许是脚下一滑,幸得他反应迅速,一把扶住她的腰。
她娇的身躯被自己护在怀中,只是她低着头,因此她眼中的那抹邪笑他并未看见。
再是腰间顿感一股推力,快的他还未反应过来,便已经跌入池中。
落水那一瞬间,他才从那张稚嫩脸中看出一丝不妥,随后便是传来她的呼救声。
待他挣扎了几分钟,才猛然想起自己会凫水,都是被昭澜给折腾了,等他游上岸,气力耗尽,那初春的凉意也是够他受的,当时便没了意识。
等他再次醒过来,局势已定,话都被昭澜一人说了。
说是她非要带着他去看鱼,又因自己不心险些失足跌入水中,得了他帮助却又连累他落入水中。
昭澜作为主人家,方鼎和顾氏就是做个样子都要将她处罚一番的,谁知这处罚还不清,她被罚去跪祠堂了。
就是在听说她在祠堂跪的昏了过去,也没见被放出来。
他隐约猜想,无需他说,方家夫妇定是知道真相了的,而自己母亲是个聪明的,见方家夫妇这般态度,立马便知晓事情不简单。
落水高烧不行的是她的儿子,无论怎样她都是会对方府有些不满的,只是见他们态度良好,又听说昭澜昏过去的事情,气也就消了不少了。
再加上后来他闭口不提是昭澜将他推下去的事情,这事儿才不了了之。
自那次后,昭澜不知怎的就被土匪劫了去,再回来后,性子就不似从前,但还总是喜欢用言语捉弄他。
何政亭想起了之前的那桩事,昭澜自然也不可能忘记。
她无声笑笑,只是何政亭这人性子稍显沉闷,她才总是喜欢逗他玩罢了,只当是无聊的日子找些乐趣。
“姑娘,是季公子。”妙语提醒道。
昭澜望去,季衡就站在不远处的亭中,他的视线扫过正晒太阳言笑晏晏的三人,最后定格在昭澜身上。
见他们注意到了自己,才淡然自若的走上前。
这是个四方桌,昭澜两边分别是何锦华与何政亭,季衡刚好在昭澜对面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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