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务员送来了晚饭,意大利蘑菇烩饭配柠檬酥,还有一盒葡萄汁。车厢里开始播放雅尼的《iharhid》。时间的概念开始逐渐模糊,光线顺着车窗的平行面逐渐下沉,我口口地啜饮着葡萄汁,火车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你还需要别的东西么?我这边还有一点剩下的蛋挞和披萨。我的休息室里还有椰子汁来着,不过需要一点时间回去拿。”乘务员将餐车停在我旁边。
“不需要去别的车厢么?”我眨了眨眼睛,思维却前所未有的清晰。
“不需要,这是最后一个需要送餐的车厢。”乘务员自顾自地摘下帽子,在我对面坐下,姿势优雅地翘起腿。
“我总觉得,我曾经来过这里。”我睁开眼睛,“不是车厢外的‘这里’,而是这节车厢,我对这里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就好像我本来就应该来这里,像沙漏中的沙砾一样,无论身处在哪里,当沙漏翻转的时候,就会流向另一边。”
她没有接我的话,只是低下头取下头绳,任长发披散,细心地卷起袖子,分走了我的柠檬酥,又从餐车里取出了蛋挞和披萨摆在桌上。看着她专注的样子,我也不忍心去打扰她。
她在消灭了最后一块柠檬酥后拿起了我之前看过的杂志。
“我来过这里么?”我看着她差不多结束的时候问她。
“你去过雪山么?”她指着杂志上的一张雪山图片问我。
“记不清了。”我摇摇头。
“那森林呢?”她手指往下移了移。
“实在是没什么印象。”我叹了口气。
“关于你的问题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我也记不清了。”她同样摇了摇头,“我连我做了多久的乘务员都记不太清了,怎么可能记得每一位乘客的面貌,所以我也记不清了,或许你是来过的吧,或许,但是我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了。”
“这样么。”我对她的回答有些失望。
“你和他们不一样。”她进一步解释,“我的意思是你和其他乘客不太一样。在工作的时候我一贯保持着自己严谨的姿态,我以前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放肆过,你能让我放松警惕,这很特殊,但是我说不出来具体在哪个地方,总之你和他们不太一样。”
“但是这种感觉不坏吧?”我把最后的葡萄汁喝完。
“是不坏。很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了,以前只有放假的时候才会这么轻松来着。”她点头表示同意,“餐盒放到餐车上去吧,那边可以统一处理。”
“没有卧铺么?”我按照她的指示把餐盒放好。
“有的,不过卧铺的车厢离你比较远,明天再去吧。”她起身准备离开。
“难道乘客不休息么?”我问她。
“你现在睡得着么?”她很诧异地看着我,然后稍微解释了一下,“刚上车的人一般是睡不着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确实没什么睡意来着,但是也不能一直这样坐着吧?”我挠了挠头。
“我等会儿过来找你打扑克怎么样?”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你不需要休息么?”我问她。
“4时工作制度,不过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偷懒也是允许的。本身睡眠于我并不是什么必需品就是了,以前没事的时候都只能一个人在休息室里自己玩扑克接龙来着。”她放下袖子,重新绑好头发。
她走了之后,我把布篓里面的几本杂志全部取了出来,开始玩杂志最后的打发时间。正好某本杂志上还别了一支笔,索性把知道的答案全部填上去,虽然对后来者不太友好,但是这样思考起来简单多了。
车厢里的音乐从雅尼的《iharhid》到久石让的《一去不返的时光》。上的空白已经没剩下多少了,还有几个题目给的提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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