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约一百来步的地方,前边的火枪手也站成一长排。这时,一个骑在马上的匪首立在两个火炮中间,向城楼上喊话:
“喂!上边的人听着,我们是白统帅的部下,一路攻城拔寨,归顺我们的,平安无事;敢于阻挡者,鸡犬不留。只要你们打开寨门,捐出粮食,赞助银钱、马匹、草料,我们保证不杀一人。”
堡墙上的人都听得明白,有人小声议论,嘀咕起来。梁一听,从垛口站了起来,旁边拿着火枪的四个壮汉分列两边,举枪防卫。梁示意他们把枪放下,堡下的匪兵为了表示诚意,也放下了手中枪。蹲在土炮旁边,作发射状的四个匪兵也站了起来。梁拿了个用白杨树皮卷成的喊话筒,向下大声问:
“我们也不想伤人打仗,不知贵头领要多少粮、多少钱、多少马匹,你报个数,我们好商量。”
“我们要的不多,二百担粮,二千块大洋,五匹马,这些东西,相信你们能拿得出来。”
“你稍等一会儿,容我们商量一下好吗?”
“我们有要事在身,就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今天不早了,我们明天给你答复吧!怎么样?”
“不行,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时间一到,马上进攻!”
“那好吧!且容我们商量一下。”。
堡下就有个匪兵点了一支香,深深地插进土堆里。梁马上把各家管事的男人招到箭楼上,说道:
“刚才的喊话,想必大家都知道了,这些数目的钱粮马匹,若要交出去,还得各家平摊,你们说怎么办?”
好一会儿没人发出一声,这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手里即使有几个钱,那也是省吃俭用,一个铜板一个铜板积攒的,平时给孩子买个糖,给媳妇买块布都要下好大的决心,这一下叫他们拿出来几十块大洋,无疑比剜他们心尖上的肉还疼。平日里会因为有人掰了几棒玉米,谁家的猪啃了自家地里的洋芋,也不惜翻脸打架,这时谁肯无缘无故地倾尽家底出粮出钱?梁咳嗽了一声,打破长时间的宁静,对大家说:
“同意出钱、出粮、出牲口的说句话,时间不多了;不同意的,就回到各自负责的地方,死守!确保堡子不破。”
听完这句话,这些人一言不发,阴沉着脸,一个个离开箭楼,回到各自的防守的岗位上去了。
一炷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下面又传来土匪头目的催促声:
“商量的怎么样了?”
“我们商量了,你要的数字太大了,我们把东西都给你们了,那我们就得饿死,能不能少点儿?”
“你们能出多少?说个数我们听听!”
“给你们五担粮食,二十块大洋,一头毛驴,一口肥猪,怎么样?”
“你是打发叫花子吗?看来你们毫无诚意,等攻下堡垒,片甲不留,你们可要想好了!”
梁本来想着,自己说出的数字,全由自家承担,息事宁人,委曲求全。看来这个努力算是失败了。梁暗中传令:
“不要妄动,等敌人靠近了打,争取一击致命。”
然后从箭楼上的一个观察孔中看着下面。那白匪首领早已气炸心肺,喝令负责土炮的四个匪卒向前推动装有木轮子的土大炮,又指使两组匪卒,抬起两架云梯准备向前冲锋,这一切,梁都看得真切,他心想:绝不能让匪兵双炮齐发,轰塌了箭楼,于是悄悄运动到右边土炮旁,问神炮手梁二顺:
“你能一炮打烂他们的一门土炮,还不伤着人吗?”
梁二顺闭了一只眼,举起两个手指,连瞄带比画了一番,说:
“只要他们再向前推三步,我保准一炮打烂他们,伤不伤人就凭他们的造化了。”
梁的内心也实在不希望真打死人,更不希望自己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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