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谁家看风水呀?”
大师沉吟一会儿说道:
“今天专为你家之事而来,可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老太爷连忙接上说:“你我之间就不必客气了,几辈人的交情,有啥话不能说的!”
孙大师说:“实话实说吧,你家老祖坟已是五辈人占满了,以后你是不能进的了,这你是明白的。”
“是!是!我和儿子前几天也议过此事,正要在年内请你来看一处新地方,今天正好定个章程”。
孙大师又说:
“虽说祖坟再不进人了,这祖坟的风水还是马虎不得,前段时间我从你家祖坟旁经过,看到坟墓前边那一排酸枣树甚是旺盛,没想到酸枣树竟然能长那么高,挡住了龙脉啊!”
董老太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凝重起来,孙大师接着说:
“酸枣树本是咱这儿的寻常之物,长在坟前,低矮时倒也无妨,这一高大,又加上那枝枝杈杈上长满了硬刺,不就像铁篱笆一样,锁住了脉气,不得发散了吗?”
董老太爷忙问:
“可有化解之法”
孙大师说:
“化解的方法倒是现成的,我已给你谋划好了,不仅你不破费,还能小赚一笔,一举两得呀!”
“有这样的好事?赶紧说来听听!”
“前天,我去县城与‘万顺马’的东家马云飞闲话,探得他造车要用酸枣木,就顺便给你的这十几棵树找好了出路。”
“那是怎么说?”
“我故意说人家那是护坟的树,不会轻易卖的,除非你肯出大价钱,那马云飞一口就开出了二十两银子的天价,我一想,这合该你董老爷转运了,卖掉妨碍龙脉的酸枣树,来年春首,栽上一排松柏,又透气,又护坟,真是一举两得,最好不过。”
董老太爷一思量,这确实划算,几年前听一个过路的道士也说过差不多同样的话,说酸枣树是极阴的树木,不适合长在坟地,自己心下也一直犯嘀咕,半信半疑。今天孙大师这一说,不由自己不信,当下心里就拿定了主意。说:
“既然孙大师觉得这样办好,我也同意,我凭咱们几辈人的交情,我对你一百个放心,一切就仰仗你了。”孙大师摸了摸下颌,慢慢喝了一口茶,说:
“董老太爷对我如此看重,我就把你的事当我的事情来办。”
说完话,从身边包袱内掏出一本黄历,问了董老太爷的生辰属相,掐指推算,很快就说:
“本月最是吉利,后天就是黄道吉日,青龙当值,最宜动土伐木,明天我打发人去县城,叫他们自带人手工具,不劳咱们出力叫人了。”
董老太爷想:如此一来,大孙子董承嗣到县里学校念书的学费不愁了,难道董家真该转运了!
说着话,午饭已端了上来,原来是一小碟炒韭菜,一碟卷心菜根腌制的咸菜,切的都跟火柴棍一般粗细,淋了自榨的胡麻油,香味扑鼻。主食是一碗和了洋芋块的手擀浆水面。
吃完饭,孙大师午睡了一小会儿,临行前把买酸枣树的二十两银子交到董老太爷手里。孙大师出门后骑上驴背,董承嗣牵了驴缰绳,把孙大师一直送过南小河。
过了南小河之后,孙大师却并没有走上回家的路,而是顺着进城的大路走去。进得城里,到了马云飞家门首时,天色已近黄昏,高管家接孙大师到客厅坐下,又打发丫鬟去厨房给大师弄饭,自己坐下陪着孙大师说话。
“马东家今晚有生意上的应酬,可能来得晚。有什么吩咐尽管给我说。”高管家说。
闲聊中,孙大师就把买酸枣树顺利的事情说了说,高管家恭维赞佩了一番,又说:
“这人手工具不在话下,后天就叫张木匠带上他的一班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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