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了县太爷及本县名流作陪,我当时也有幸陪侍在侧。在酒过三巡之后,由县太爷发话说:‘五凤楼’现在的牌匾太过小气,与重修后的形制很不相称,恳请都堂赐下墨宝。老掌柜一看火候已到,不失时机地铺下宣纸,捧出墨汁,献上狼毫大笔。都堂略一迟疑,立起身来,走到案前,握起大笔,饱蘸墨汁,挥毫泼墨,顿挫翻转,一气呵成。写就‘五凤楼’的牌匾。”
马云飞一阵唏嘘感叹,一旁的几个人也不停夸赞:
“好字!好字!难得!难得!真是稀罕啊!”
此时,孙大师腿脚已活动自如,一行人谦让着进了“五凤楼”,上了二楼临街的雅座间。
雅间里,酒席早已铺排停当。桌上四个凉盘,分别是五香驴肉;红油猪耳朵片;凉拌黄花;一盘蒜泥黄瓜。酒是一壶炉州老窖,旁边摆着两只武山鸳鸯玉酒杯。孙大师扫了一眼,见只摆着两把椅子,也不再谦让,就在靠北的一把椅子上坐定,马云飞在对面落座,高管家给杯中斟满酒之后说:
“大师慢用!”
然后退出门去,掩上房门。
这时,马云飞端起酒杯发话了:
“大师我如今有一事相烦,请您千万不要推辞,我这里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孙大师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顺手拿起店伙计放在桌边碟子里的一方手巾擦了一把嘴,开口说:
“咱两家从祖辈起就一直交情不浅,你的坟就是我和家父踏勘的,那可是不可多得的金钟挂月之穴,可遇不可求啊!非有德之人不可安睡,将来必定人丁兴旺,财源滚滚。”
马云飞此时反而倒不急着说事了,口中应承着,一脸虔诚。就说:
“大师鞍马劳顿,先喝两杯暖暖身子,缓缓乏气,劳烦你的事回家再说。”
孙大师也确实有点饿了,夹起一大片驴肉放在嘴里,一边吃着一边做着评价,又喝了两大杯酒,不觉面色泛红。马云飞伸手拉了一下靠墙的绳子,很快有个饭店伙计一手托了一个大红油漆盘进了雅间的门,从盘中取下四碟热腾腾的菜肴,一碟清真绵羊尾,白亮亮,油汪汪,入口即化,鲜美无比;马云飞知道这是孙大师的最爱。一碟东坡肘子,酥烂红润,肥瘦适宜,香气诱人;另俩个小号汤碗,一碗是秦安原创闻名遐迩的酸辣肚丝汤,五凤楼的手艺最为精到,品之销魂蚀骨,回味无穷,解酒堪称一绝;另一碗是醪糟鸡蛋汤,并无甚稀奇。孙大师一见,一下精神倍增,说:
“马掌柜如此厚待,何以担当?”
马云飞说:
“都是平常之物,大师尽管享用。”
一边说一边给孙大师面前的小盘中加上一块肥羊尾,一大块东坡肘子。
不久,马云飞与孙大师已是酒足饭饱,孙大师突然想起开席前马云飞的欲言又止,就追问道:
“马掌柜究竟有何要事?值得如此慎重其事。”
“那我就直说吧,我是看董家湾董老爷家的祖坟边有几棵能用的酸枣树,可是打造车箱的上好材料啊!你可听说,从西安经天水、秦安县、通渭县、直达兰州,要修大马路了吗?我想早做打算,造几辆经久耐用的马车。”
孙大师恍然大悟,原来马云飞心思在此,心想:
这富人的饭可真不是白吃的。此时,马云飞又把早已备好的一份礼物双手放在孙大师手边,孙大师瞟了一眼,手捻胡须略一沉吟,朗声说道:
“这事好说,三天后你备好二十两银子来董家湾伐树便是。”
马云飞击了两下掌,管家马上走了进来,马云飞对管家耳语几句,管家走了出去。不多时候,管家又把早上骑乘过,现在吃饱了草料,饮足了水的两匹马牵了来,孙大师听到楼下马嘶声,再说天色已过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