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曼宁知道王尚儒出身名门,从小便养尊处优且处处要强人一等。如今受此重挫,一时间自是难以平复心情。但无奈圣命如此,不可不从,她也只好劝道:“公子,皇上既没有判了你的死罪,已是天大的幸事,公子又何必如此失落?”
王尚儒竟也有些情绪激昂地说道:“他郭元宗草菅人命,理应处死。我杀了他本就罪不至死,皇上判我从军无非也就是想卖个好给那刘裕。”
谢曼宁闻听此言连忙伸手拦住王尚儒的嘴,惊道:“公子切不可妄言。”
王尚儒一笑道:“无妨,此间只有你我二人,难不成你还会害我?我王教出身名门,祖上历代为相。虽羲之公官拜右将军,却也已书法而闻名天下。我确是有些身手,但并非行伍之人,更加不懂军中之事,如今便叫我上阵杀敌,岂非滥竽充数?”
谢曼宁道:“公子不可这般消极。皇上既然让你上阵杀敌,定是有他的打算,或许他这也是间接地锻炼公子。公子理应抖擞精神已家国为己任,建功立业。”
王尚儒牵强一笑,点点头道:“我自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此番我上阵从军,亦不知要多少年月才能回来,你我究竟要到何日才可完婚?”
谢曼宁道:“公子,我所仰慕的正是你的英豪之气,为何你今日却要留恋着温柔乡呢?况且你我已有夫妻之约,不管你身在何方,我的心都始终牵挂在你的身上。”
王尚儒又将谢曼宁抱紧,在她耳畔温存道:“为了你,我在战场上也会奋力杀尽那些北魏鲜卑,也好早些回来与你相聚。”
谢曼宁答应一声,便也依偎在王尚儒的怀中,不再多语。而是与心上的人一同珍惜这片刻的温存。
那王尚儒在谢府逗留一整日,直至傍晚方才离去,返还至王府。归府后,王尚儒未至别处,先是到了正堂,见母亲王夫人及妹妹王婧怡此刻正在堂内与底下丫鬟叙话。他也未曾问候,入得堂后,竟突兀地双膝跪在母亲的身前。
那王夫人及王婧怡见他如此皆是一惊。王夫人更是慌忙问道:“尚儒何故如此?”
王尚儒此番再也无法克制自身情绪,伏在母亲膝头痛哭道:“娘,只怕孩儿日后不能在您膝前尽孝了。”说着他便含泪将自己将要从军上阵的来龙去脉对着母亲和妹妹又叙述了一番。
王夫人听得王尚儒讲述过事情的经过后,只轻轻一叹,叫王婧怡上前扶起兄长,对王尚儒问道:“尚儒,娘来问你,你怒斩郭元宗可曾后悔?”
王尚儒摇摇头道:“孩儿不悔。”
王夫人继而又问道:“那皇上要你去上阵杀敌、戴罪立功,你可曾畏惧?”
王尚儒又摇摇头道:“孩儿不惧。”
王夫人点点头,脸含微笑地道:“好。你既不悔,也不惧,又为何在此哭哭啼啼,须知男儿有泪不轻弹。”
王尚儒擦拭了泪痕,却依旧伤悲地说道:“孩儿虽不悔,虽不惧,却亦是不舍得很。”
那王夫人自然知晓儿子心内的想法,她虽然也很心疼儿子,但她深知此刻王尚儒需要的是激励而非同情,她也只能狠下心来劝导道:“尚儒,且先不论你是被皇上罚至战场,即便你是无罪之人,如今强虏犯境,你难道就不该为国效力吗?你与苏景谦师出同门,现如今他统率着三军将士杀赴战场,你身为师兄难道就有颜面在这天子脚下坐享其成吗?”
王尚儒向来心高气傲,如今被母亲数落一番,除了羞愧难当之外那骨子里的孤傲之气竟被激发了出来,道:“娘教训的很对,是孩儿拘泥于小节而忘却了大义。如今正逢国难,孩儿自当为国效力,洗我之罪,立我军功。娘,孩儿此番便是来与您辞行的。孩儿走后,还望娘您能够多保重身体。”
王夫人略感欣慰地点了点头道:“尚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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