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所以的看着我。角落的阴影里,偷听我说话的那两个人,身形窒了一窒。我轻叹,满园雪桐,一刻开出苍白的花来,遥远彼岸,忘川河上,是否有碧海潮生,花开,花落?
“你知道,为什么银筝上的那两对字,要重叠在一起,故意让人看不出吗?”我继续问着少则,眼里似乎落了铁,凝重的抬不起来。
“因为你的娘亲,因为你,”我苦笑道,“因为你阿爹想要保护你。”
“我不明白!”少则的眼泪停了,但声音里,抹不去那酸苦的泪腔,“我不明白为什么阿爹要保护我,就不要我知道我的娘亲是谁?!”
我抬眼,定睛看着他烁烁的,稍带了些火星子的稚眸,声音许是被他感染的,竟也有了些沙哑,“因为你的娘亲,孤月,是魔君珑溟的堂姐,魔界的女战神。”
墙角的阴影里,我隐约听到,谁的心脏突然停住。
一刻,少则愣住了,我不知道我说的话到底对他有多大的打击,但我想把一切真相告诉他。我沉下眸子去,依旧看着地面,冰冷的地面,“她在三年前的九月五日,在魔界夜明城,自杀了。”
我看到少则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舌头住住了,声音也窒息了,他的脸孔由于心脏的痉挛而变得苍白,看来他的心脏是暂时停止了一下的。他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无力的再一次吐了出来,“三年前的……九月五日……那是……是……”
“是你阿爹登基的日子,”我的声音冷的像一块沉在海底的寒冰,连我自己都觉得刺骨,“你娘亲知道,一旦你阿爹登基成为神君,她就永远不可能和你阿爹在一起,所以她选择自杀,她宁愿死也不愿放弃。”
看着少则终究灰白的脸色,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他这个年纪,就告诉他亲娘遭遇了这般事情,他接受不了也是常事。就算这事今日不说,迟早有一天,他也会知道,早一日总比晚一日好。他就那般愣在那很久,过了一会儿,他开始呜咽,并再一次试图用手掩盖他的痛苦。他那不时的啜泣变成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他眼睛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头,想竭力制止抽泣。直到他终于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啼嘘,仿佛是从他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连月光也变得朦胧浅淡了。
他的哭声很悲切。
我听到角落里,有一丝如冷风般凄冷的抽气声。
“你娘亲死后,你阿爹因为思念太重,却又不能说出来,所以将所有所有对你娘亲的执念,寄在了银筝里。因为执念是这世上最沉重的东西,也是最伤人的,所以从那以后,就再也没人能弹得动银筝古琴。你阿爹,对你娘亲的感情,恐怕比你还要不知深多少,但他之所以不说,就是想要保护你。”我看着他一身抽搐着伏在地上哭,心里莫名的有些落寞,我隐约觉得有一个什么东西,夹在我心的深处,刺着,又连肉带血地撕了开去,一寸一寸地那么痛着。但我最后,还是有一句话,需要告诉他,虽然我听出我的声音里,有些苍凄无力,“少则,也许对你而言,找一个亲娘,只是知道自己是有娘亲的人,但是对你阿爹而言,不管是神后还是你娘亲,都是他的一切,他已经失去了你娘亲,就再也不能失去你,所以他拼尽全力不想告诉你,他想你快快乐乐的长大,他害怕你受伤害,那样他就更对不起你娘亲。”
“那我也不想糊糊涂涂的活着,”少则哭喊着,用一直发抖的双手捂住眼睛,他尖厉而嘶哑的哭声是那么苦涩,仿佛在黄连水里泡过似的。
我的心里,突然像是丢了什么,如果我没了望舒,是否也会与他一样呢?
或者,我会比他还要痛苦?!
却这个时候,角落里的那两个人影,缓步的,颤巍巍的终于从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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