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寻领着月香退下，给两人一点说话的空间。

    不知过了多久，床上躺着的人儿才缓缓醒过来。

    韩蕴睁开朦胧的桃花眸，一张艳丽的脸恍然入到眼中，“小穆皖。”

    穆皖听着久违的称呼，眼中泛起一丝泪光，“我是。”

    看着韩蕴想要坐着，熟练的拿起一旁的睡枕放到她身后，看着她舒服了，心中不免松了一口气。

    “怎的都把我当成一个易碎娃娃了。”，病态而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靥。

    穆皖听闻淡笑，“你的身子不好，况且你可是韩大将军的嫡女把你当成易碎娃娃的不在少数，你还是好好的享受吧！”

    “是吗？”

    听着这虚无缥缈的呢喃声，使得穆皖心中酸涩不已。

    “你要好好的，不要在想那么多了。”

    记得自己遇见她的时候，她竟然试图自尽。

    ＊

    “你说人生如梦似幻的，她是不是很虚无缥缈。”

    穆皖看着比自己还小的女童，一脸精致的模样，所说的话全是自己听不懂的。

    韩蕴看了她稚嫩而白皙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眼中的迷茫与懵懂就快要溢出来般，“罢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小穆皖轻声反驳，“我……我听得懂的。”

    韩蕴闻言一笑，“哦？那你说说我话中的意思。”

    明明是比自己还要小上许多的女童，但是听着她说话的语气就像看到自己的父亲在问自己。

    小穆皖在脑海中回想着她所说的话，“梦中所有的事情皆是虚假，所以我很清醒。”

    “是吗？”

    轻飘飘的两个字直接堵住了小穆皖的口，“那如果梦境中的事情皆是现实呢？”

    小穆皖转了转黑溜溜的眸子，欢快道：“父亲常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还有我父亲可厉害了，他还说以后我进宫的时候会保护我的……”

    韩蕴淡笑一声，继续听着她唠唠叨叨的话，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厌烦。

    进宫吗？也未尝不可——

    ＊

    韩蕴抬眸望着她，淡笑道：“多年不见你还是这般……”

    穆皖静静的等着她的下文，一脸虚心接受的模样。

    “幼稚！”

    穆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盯着韩蕴看，“为什么要进宫？”

    两人谈到了最敏感的话题，一时之间空气中都散发出一股尴尬的气氛。

    闻寻手中拿着一个温壶，刚进来就看到两人一动不动的，走近韩蕴身边把温壶放入冰凉的手中，“娘娘。”

    韩蕴抬手，抱着温壶一股暖流温热了冰凉的皮肤，感受着手心处的温热波光潋滟的桃花眸微微眯上。口中吐出舒服的呢喃声，“嗯……”

    穆皖看着她瘦弱而苍白的手腕上清晰可见的血管，“你的身子……”

    韩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一直都在用药吊着。”

    如此轻松的话从韩蕴的口中说出来，穆皖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把生命当一回事啊！”

    “我有吗？是这个身子不争气啊！我没有不把我的命当成一回事啊！”

    韩蕴细心的解释了一句，可面对还在小时记忆里的穆皖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墨子站在门口，看着气呼呼的穆皖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行礼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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