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的情况下,曼喇牧场仍旧勉力保持着超然地位。
然而,变故终究还是到来了,这一日,阴云密布,闷热的空气弥漫了整个牧场,这一切就好似此刻斛律金的心情般急躁中充满了焦虑。
他方才收到消息,三天前柔然可汗,如今的草原共主阿那瓌率本部八千子弟兵朝南方而去。
这本是在旁侧部族看来稀松平常之事,可当斛律金知晓阿那瓌等人经过赛音山达后不久突然失去踪迹的消息时,他的心却忽地咯噔一声。
尽管此刻与魏廷的关系已是比之曾经疏远不少,可斛律部终究世受皇恩,因此有些事自然也是瞒不过作为首领的斛律金的耳朵。
他知道虎贲为何出关,更知道那位鲜卑宗室为何出任行台尚书,对此斛律金保持沉默。在南边发生了一些大事,您知道的边市向来人多口杂,我的族人偶尔会听到一些奇怪消息,所以想来问问您。”
好半晌后才继续开口的阿史那敦错却是语出惊人,闻听此言的斛律金在刹那间便面色忽地阴沉起来,整个大帐霎时被一种若有若无的凛冽杀意所笼罩,令人不寒而栗。
面对此景阿史那敦错身体微微一晃,手心在瞬间浸满汗水,常年冶铁的他哪里直面过如此杀气?
好在这股杀气并未形成实质,更像是一种刻意的警告,片刻后渐渐消弭无踪,而后便听见斛律金再度开口说道:“魏境的变故你也能知晓?这可真是有趣,不过魏廷向来如此,知晓与否于我草原并无影响。”
此刻的斛律金言谈之中颇有些风轻云淡的味道,不再如方才那般凛冽。
不过将此话收入耳中的阿史那敦错却并不愿就此罢休,他强行振作精神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后才继续说道:“您高看我了,魏廷远在万里之外,其中变故如我这般卑微小族怎能知晓,我听说此事乃是发生在我草原南部,只是其中大多太过离奇,就算略有可信的也不过是只言片语,因此便想着......”
他斟酌开口说道最后竟一时不知该如何收音,正罕见迟疑间斛律金却是在饱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后道:“看来阿史那的朋友不少,既然如此,你还是趁着暴雨到来之前离去吧!相信有他们的帮助...纥奚那盖不
坐拥万骑却偏安一隅,难道你认为这就能令斛律部高枕无忧了吗?”
来自突厥的年轻族长在帐内缓缓踱步,哪怕此刻帐外暴雨倾盆,电闪雷鸣,可他的话语却是那样的振聋发聩。
望着哑口无言的斛律金,他知道自己戳中了对方心中的忧虑,但这还不够!
短暂的寂静后阿史那敦错再度发声:“你所忌惮的是柔然王庭旗帜下那令人畏惧的三十万铁骑吧!的确,这是一支足以踏平大漠碾过长城的军队!但你别忘了,三十万人便是三十万张嘴,正为饥荒所迫的阿那瓌根本没有能力供给这样一支庞大的军队!
是的,也许你想说正因如此阿那瓌才想要南下劫掠!但你真认为那魏人穷苦的边关能够供养三十万人吗!?”
眼见自己成功堵住了斛律金作势欲张的嘴,阿史那敦错忍不住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旋即他不待对方做出反应便又一字一句的,用远超方才的嗓音自问自答道:“不能!整个北地都难满足这样一群饥饿的野狼!除非他阿那瓌能够打到中原去!可他行吗!?
呵,若是不出我所料此番南下军队至多不过八万,且以柔然诸部为主,而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想想吧,腹地空虚,西有高车,东有你我,两面夹击下阿那瓌却远在魏境......蔽的地带后他终于勒住马头停了下来,身后的轻骑们见状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立时就地找寻位置进行短暂的休息与恢复体力,连续的高强度行军与持续作战后已是令这些昔日的北地汉子一个个蜕变为了精锐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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