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死,谁都会害怕吧?
沉浸在生命无常,未来难测的莫名悲伤中的我刚刚跨过门槛,就看到早就倚在廊柱下光彩照人宛如千瓦白炽灯且摩挲着手上华贵的白玉指环的冷真少爷,白衣飘飘。
这个家伙看起来就是一只卯足了力气准备开屏的白孔雀……
我知道自己心情不好,所以对美人的称赞都包含恶意。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冷真态度极其不明地弯了弯嘴角,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前走去。
满脸黑线却只能跟上,最多声嘟囔一句:“笑什么笑啊……”
在冷真身后跟了将近半个时。
那位少爷步伐轻松,带我在这栋看似山庄其实堪比迷宫的房子内部穿行,这栋房子内部落差非常大,并且有越来越强烈的感觉,它好像把山的一部分“吃”了进去。
一道窄门之后,我们好像正式进入了一座庞大的地下室,光线一下子暗了下去。
之字形向下延伸的楼梯在十分钟后还是没有尽头,估计已经朝下走了一百米。内侧墙壁上镶嵌着会淡淡发光的照明物体,但光线微弱,只能照亮脚下的阶梯。
这里不但空气稀薄阴冷,还有不知从哪来的风儿嗖嗖地缠在脚下,光着腿的我首当其冲。
走在前面的冷真,胜似闲庭信步,木质的楼梯在他脚下发出沉闷的回声。
我终于忍耐不住好去,透过外侧护栏朝外挥挥手,空的。再朝下望去:深深浅浅的光一直延伸到消失在黑暗之中。
迅速缩回头来贴住侧壁,偷偷咽口水,两股战战。
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害怕了?”前面走的少爷没有回头,却对身后发生的事了如指掌,甚至包括我无声的颤抖。
“……只是太暗了、才会这样!”我沉默片刻才简短地辩解。
直觉不想把自己害怕的东西说出来。
“哦,原来如此,”他停下来,壁上正好是一点散发着朦胧光线的光源。他的手指灵巧一动,那东西迅速绽加倍光彩。宛如点亮一盏烛火,方圆数米的景象明亮起来,“这样是不是好些了?”
我放眼一望——
这才看见我们停留的阶梯竟然是凌空修建在石壁上的,哪里有什么地下室,根本就是一个绝大的地下洞穴:发霉的味道是石壁上的古老苔藓,阴风阵阵正从脚下深不可测的黑暗中盘算而上。
一开始我会以为这座房子竟然是有钱人的避暑别院真是太天真了啊啊啊……
“好高啊啊啊啊啊……调暗、调暗!不要让我看清自己站在什么地方!”
刚才的战栗严重恐高症发作的前奏。
“早点说不就好了。”好像有轻微的笑声,“下来。”
原本还算宽敞的楼梯在我脑海中越来越窄,几乎没有我的立足之地,我恨不得能像壁虎一样贴在内侧冰凉的石壁上紧紧闭上眼睛——
事实上我也那么做了。
“难看。”
腰被他一只手掐住,全身一抖,于是被顺利地从墙上摘了下来。
从脚脖子开始已经没了力气,瞬间退化为史前人类,彻底失去直立行走的资格。
“真有那么可怕?”冷真好奇地问,感觉依然被掐着移往相反的方向,“这座房子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里了,虽然已经差不多两百年了,但还像新的一样坚固。”
吱嘎吱嘎让人头皮发麻的声音立刻传来,伴随着石壁上是自簌簌滚落久久没有传来会让人稍稍心安的着陆声——
这种程度的“坚固”?
脑子里什么东西“嘎巴”一声断了……
我发誓自己那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否则应该想到在冷真恶作剧地带我靠近濒临深渊的一侧护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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