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来越冷,我被绑在高台之上,只觉得浑身发凉,冷的瑟瑟发抖。
虽然不是没被绑过,自借尸还魂以来,都不知被多少人绑过又架过了,可无论是景无染也好,赵三留也罢,且不论目的为何,至少对我还算礼遇,哪里尝过这等被绑在露天寒夜受冻的滋味儿?
就算之前还能强颜欢笑的和两个看守者开玩笑,和殷阳天针锋相对,可强撑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只觉得手脚被绑处针扎一样的疼痛,都快麻木了,额上冷汗涔涔,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意识渐渐模糊,又渐渐清醒,然后再次模糊,不断的重复着。
我低垂着头,长长的黑发披散在脸颊两侧,几缕碎发被冷汗浸湿了,紧贴在腮边颈际,汗水沿着脖流入衣物里面,被夜风一吹,薄薄的衣料就贴在了肌肤上,越发觉得冰冷刺骨。
绑在木台上只觉分分秒秒都过得艰难,正在意识朦胧之际,只听见一阵脚步声,慢慢的走上台来,然后在我面前停下。
我抬头看去,赵三留正冷冷的看着我。
“公主。”他低低唤了一声,眼神竟然有点复杂。
我根本就没有心思搭理他,疲倦的转过头。
“赵三留,你是来看我现在有多凄惨的吗?”不想被这个王八蛋看出内心的恐惧,我勉强挤出个笑容来,“现在满意了?”
赵三留并没有回答,只是一直看着我,脸上表情木然,可眼那抹怪异的神色却越来越浓烈,变成了惊愕和混乱。
我略感诧异,却也懒得去想,身体那种近乎虚脱的无力感让我根本就顾不上再去想别的,腹传来沉甸甸的怪异感觉,让我觉得疲倦至极。
过了许久许久,一直没听见赵三留的声音,我以为他已经离开了,可忽然间,赵三留的说话声又毫无预警的在我耳边响了起来。
“你肚里的孩,当真不是朝之的?”
我苦笑。
怎么忽然之间,似乎所有的人都对我怀的孩这么感兴趣了?孩的父亲是谁,对他们来说,难道很重要不成?
“孩当真不是朝之的?”见我迟迟没有回答,赵三留紧盯着我双眼,又问了一次。
我虚弱的闭上眼,轻声开口,“不是。”
“你一直以为是朝之的,所以才想借我打击他?”我缓缓道,“可惜你弄错了,所以,想拿我来威胁朝之,那是不可能的……”
“可我那好师弟对你却是一往情深的很呐。”赵三留依旧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语气,但调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儿困惑,“那个男人是轩辕流光?”
我点点头。
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你却一直误导我,误会是朝之?”赵三留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一倍,听上去竟像是在责怪我一般。
我突然觉得好笑。
“我误导你?从头到尾,我什么时候说过是朝之?是你自己先入为主蒙蔽了眼睛,如今却还要怪在我头上?”
一想确是如此,赵三留哑口无言。
我冷冷的讥笑一声,再次闭上了双眼,一声不出。
虽不言语,却已经下了逐客令,赵三留也并非看不出来,但还是站在那里久久不曾动弹,良久,低低的开口,“我并不想伤你,所以那个时候……”
他忽然停了下来,过了半晌,才又轻声的、几乎耳语一般的道,“……至少……让你保全了身,不至于……”
我讶异的睁眼看向他。
原来那天晚上,当殷赤明想要强暴我的时候,千钧一发之际,是他杀了殷赤明?虽说是受命于人,但我不过是殷阳天计划的一颗棋,本就不用顾及我的死活,可他……
等一下,我在惊讶什么?只是因为他在紧要的关头保全了我,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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