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熙云的福气,只是芙平孤弱,若她与徐家公子当真有缘,王兄可要帮她一把。”
赵德芳微微抬手扳正柴熙云的身子,起身思量了片刻,回应道“此事,本王不拦她,也不会帮她,姻缘与否,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王兄~芙平毕竟是你的亲妹妹,为她计上几分婚姻大事,有何不可。”
“亲妹妹。”赵德芳冷笑一声,语气中带上了几分嘲讽“圣人落难之时,先太子惨死之时,本王这些亲姐妹,个个只图自保,哪有人顾念骨肉情深啊!”
柴熙云对于他这番话倒并不是十分惊讶,腾出手垫了壶茶,淡淡地应道“宫廷政变,伏尸流血,不惧者少啊!”
“妹妹为何不惧?”赵德芳回身反问道。
“我有王兄护着。”柴熙云抬眸,将一盏新茶推至赵德芳面前,赵德芳垂下眼睑,正对上柴熙云一双清澈如洗的灵眸,通透中又带着几分机敏,赵德芳不禁想起那个夜晚。
洁清自矢的太子殿下倒在缀着龙纹的抱柱前,周遭血泊殷红。高位上,那个着黄色龙袍的男子飞奔下殿,抱着尚在弥留之际的赵德昭泪流满面。殿角,素袍裹身的皇后娘娘泣涕横流,谩骂责怨充斥耳畔…至亲骨肉,为一身黄袍,有了尊卑,有了争斗,自然也就有了死亡。
赵德芳回忆着以往幕幕,眸中不觉涌上了泪意,柴熙云心细如发,一下子就觉出他的异常,急忙打岔道“王兄再瞧,茶水都凉了。”
赵德芳回过神,抽了目光,俯身坐下去,柴熙云又道“王兄乃是极懂隐忍之人,又素有贤王之名,过去的事儿,连我都看得开,王兄又何须计较。”
赵德芳轻叹一声,带着几分无奈的说道“我已无力计较,拿一支金锏,当一个贤王,闲散一生,也无不可。”
“既是贤王,那芙平的事,就有劳王兄费心了。”
柴熙云唇间挂上浅浅的笑意,眉眼稍弯,让人如沐春风,移不开眼,柔声细语的央求着,赵德芳便不自觉地扯上了笑意,不点头,却也不拒绝,然而他宠溺的笑容却早已将心思暴露无遗。
“郡主殿下。”青璇在外室轻喊了一声,柴熙云随即应了声,只见青璇入内,先同赵德芳见了礼,遂对柴熙云说道“内宫淑妃娘娘差人送了请贴,说是新制得珠粉妆面,邀您入宫,自行挑选。”
“淑妃?”赵德芳眉头微蹙,探手将请帖接过来,遂问道“你同这位淑妃娘娘是几时的交情。”
“哪里有什么交情,不过早些时候文德殿会过一面。”
赵德芳把请帖递给柴熙云,讽笑道“潘氏姐弟也真是有意思,潘龙三天两头的往咱这南清宫跑,又是珠宝又是字画的,拜帖没允,如今倒让淑妃出面了,她素得圣宠,不知此次怎得这般糊涂,明知皇叔有意把你许于徐家公子,还非得悖逆圣命,妄图帮潘龙周旋”
“青璇,你去回了淑妃,就说本宫近日受了凉,去不得。”
“是”青璇转步将走,柴熙云却又改了主意,回身喊道“等等,回了淑妃,说本宫准时赴约。”
青璇虽有些错愕,到底未曾多问,点头应了声。赵德芳近前问道“怎么改主意了,你素来不喜欢同后宫妇人聚在一处,何况那位潘淑妃也不是什么贤良之辈。”
“我只去淑妃宫里坐上片刻,你瞧人家这请帖写的,言辞恳切,让人实实难以推拒,免得潘家人说本宫架子大,请不得。”柴熙云细细瞧着请帖上的字句,带着几分调弄之意的说着话。
赵德芳见她如此,笑问道“你会在乎这个?”
柴熙云浅然一笑,只好同赵德芳说了实底,“我此次自作主张,若是东窗事发,必然惹得舅舅不悦,我总得先入宫去同姨娘说仔细,求个庇护呀!”
赵德芳不禁抬手点点她的额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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