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缨说,“这个人是李国公李景隆的独子,李璇。当日皇上靖难功成,荣登大位,说李景隆有默契相机之功,要把我家小姐赐婚给他的独子李璇。但你是知道的,李景隆是败军之将,又开城投敌,名声很不好,我解家世代书香门第,很是厌恶这类人。”
“但皇命不可违,又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个李大人,就是他叔叔李增枝。奉李国公之命,带着我家小姐,来和他完婚。李璇这几年也和家里对着来,一会跑到这里,一会跑到那里。我们也跟着来回跑。我们老爷,不止一次来信暗示,让小姐找机会跑。”
“可这李大人和锦衣卫看守太严。那日在保定,我们好不容易支开锦衣卫,哪知道你,竟然帮了倒忙。”
陈子都想起来,在保定那日,本以为善意,却多此一举,这世界上的事还真难说。
陈子都方才知道这李大民就是李璇,不知道这个豪门贵族的公子怎么会跑到这荒山上,当个小喽啰。
李增枝走上前去拉李璇的手,李璇甩开衣袖,负于背后。
“这两年来,你爹很想念你,你母亲也多次病倒,每次不知道是醒还是昏迷,都叫着你的名字。”
李璇冷冷道,“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像个人,但做的那些事,怎么就猪狗不如?”
李增枝当众受辱,并不生气,城府之深,可见一斑,“你怎么能跟叔叔这么说话呢?”
“我这还是客气的,你不就是想让我回去吗?我告诉你,我回去必定要弑父弑君。”
李增枝笑了笑,“凭你那点微末的武功,怕是有点困难”。
“你也知道我武功低微。我去少林寺学艺,你们派人,逼得无心大师自费了武功,逐我下山。我去燕山派学艺,你们竟然联合崆峒的走狗,灭了燕山派。”
陈子都听到燕山派,心中一禀。
李增枝神色收敛,“无心大师自废武功,与此无关,燕山派灭门跟你更是毫无关系。他们…”
“你不用说了,就凭你们无能误国,依附燕贼,就已经十恶不赦。我爷爷李文忠一世英雄,怎么会有你们这样辱没祖宗的儿子,我真是替你们感觉到羞愧。”
红缨侧过头,“小姐,这小子不像他那父亲,看起来也不是窝窝囊囊的纨绔子弟,你有没有后悔?”
解风铃看了一眼陈子都,笑了笑,满是无奈与凄楚。
“是了,小姐虽然与李璇有婚约,但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人。倒是遇见陈公子,先入为主,这心便定了。”
“别胡说。”
陈子都望着这主仆二人,一个天真率直,一个绰约多姿,让人心旷神怡。
李增枝神色凝重,不似先前轻快,“你爹与我都是有苦衷的。当今皇上,英明神武,励精图治,有什么不好?”
“滥杀无辜,残害忠良,草菅人命,这样的暴君还值得你去辩护?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李增枝闭上眼,顷刻以后,缓缓言道,“每一个优秀的帝王,手上都沾有鲜血。李世民……”
“你少跟我说这些,李世民,还敢跟李世民比,他配吗?”
李增枝自言自语,“未必不如”。
李增枝顿了顿,“当今天子宽容,恕你年轻无知,又赐婚于解学士之女,可谓仁至义尽。假如你还是冥顽不灵,我可要清理门户了。”
李璇愤然,“大义当前,一死何惜?练子宁、黄子澄无后,天下有志者皆是。”
李增枝右手在额头轻轻掠过,“…要不是国公就你一个儿子,我绝不会跟你废话这么久。来人!把下面下来的,先拉十个砍了。”
说话间,二十名随身侍卫快步上前,提出十人。大胡子、老马赫然在列。
“老贼,要杀便杀,我祖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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