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站在人群中,双眼哭的又红又肿,白色的孝布裹着她清瘦的脸,更显憔悴。想是伤心极了。看她如此,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师弟飞云子出面拱手,‘诸位唐门兄弟,不知结队来我崆峒,所为何事?倘若是做客讨教,我等欢迎之至。若是挑衅滋事,我们也不好惹。’唐门闪出一人,约莫三十来岁,白面微须,他叫洛非池,‘你们害死我掌门师兄,还在这里装傻充愣,云离子呢?让他出来作个计较’”。
“我抱拳拱手,‘师父病重,不便出来,此事由我与师弟处理。’我望向唐婉,她也看着我,那种表情,嗔、怨、恨、怜,我也分不清是什么。”
“白面者愤然说,‘那好,把害死我掌门师兄的凶手交出来,再让云离子到我师父坟前磕头认错。’崆峒诸弟子闻听此言,上下骚动,更有的恨得咬牙切齿。飞云子气得破口大骂‘无耻狂徒,你们掌门之死是因为犯了朝廷的罪责,与我崆峒有什么关系。我师父现在病重,哪有空理你们这些俗事’。”
“唐门弟子也是跃跃欲试,唐婉走了出来,看着我,朗声说‘想问飞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我本想说,‘师父病重,我愿代师父到唐门掌门坟前参拜’。又想到师父所说,不要失了门中威信,支支吾吾,‘师父…病重,恐怕不能……’。师弟飞云子大怒,‘师兄,我们崆峒做错了什么,何必这样?’他转身对唐门说,‘你们委屈,我们同样委屈,大家都是学武之人,不如就在这武术上见个高低。’说话间,两边已经交上了手”。
“师弟当时是飞龙门掌门,一柄长剑,无人能敌。与对方四名好手缠斗,丝毫不落下风。两方数百人当即拼杀一处。唐门武功自然不如崆峒,开始崆峒派牢牢占据上风。唐门在过招间歇,不断射出暗器。唐门毒物的厉害,江湖人无不谈之色变。那些暗器必然是沾染着剧毒,崆峒弟子心里深处多少都有畏惧,出手也有所忌惮。两方斗得旗鼓相当。”
“唐婉站在人群中看着我,我拿着一柄剑不知所措。‘住手!’一声长啸从山顶传来。师父被几个弟子抬着出来。长啸以后,他又咳嗽了几声,用手帕捂着口。师父染上肺痨已久,咳出大口鲜血。”
“此时,两边已经死伤不少弟子。师父气若游丝,说话很是费力,‘贵派掌门…之事,我们深表遗憾,敝派弟子朝廷任职,抓人是他职责所在,但不该横加侮辱。本来我们应该用本派门规严加惩罚,可他是朝廷的人。我们也无可奈何,只能逐出门去。至于贵派所提,要老朽给唐掌门磕头认错,我愿意现在就启程,与你们同去。’”
“‘师父’,飞云子等众人不甘,又不能违背师命。”
“唐婉站出来,‘难得老掌门通情达理,您身体不适,也不用今晚连夜就走。您可以先调理几日。’”
“就此商定后,唐门也不愿留在崆峒山,自行下山去客栈歇息。他们应该是想我们掌门亲自应允,自然不会失信于人。”
“不出数日,我陪着师父进川。一路无话,师父拖着重病之躯,走到了唐婉父亲坟前,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大礼。唐门上下也释然不少。回来路上,唐婉执意远送,并说,‘肺痨寻常药物,很难改善病情。我父亲在淬炼毒物时,发现一种白色粉末,入口微甜而后苦,对肺痨有奇效,假如能坚持服用一年,一定大有裨益。不知道云离子前辈能不能信得过我’。”
“师父笑着说,‘姑娘愿意拿出独门秘方,实属不易,老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一年,多谢姑娘赠药。唐门一向精于暗器,先师的暗器大作《百步追魂》,都曾向贵派讨教借鉴过。今日我身上正好带了一本,请姑娘带回印证指导下。’唐门的毒药加暗器原本就是江湖绝学。前朝战乱,不少高手丧命蒙古人手中,只是很多放暗器的绝技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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