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又用大火过后烧成的草灰敷上。

    陈子都是一个话多开朗的人，遇见谁都又说不完的话。老人三十多年没与人交流，刚开始还有些闲他话多，哪知道越聊越投机。陈子都不断给老者讲述这些年来的风土人情，自己与那位女子共患难的事情，老者同样感慨不已。

    “老先生，您是否曾有过这样一位生死与共的知己？”

    老者双下肢残废，他坐在地上，挪挪身子，脸上笑容已经收起，“有”。

    “你知道这是什么山吗？”

    “崆峒山”

    “掌门是谁？”

    “之前是飞云子老前辈，前几天，他死了？”。

    “死了？”老人神情或怨、或恼、或恨。

    陈子都对崆峒所遇一一具言，老者微微点头，“都是命数，我就是他师兄，人称飞鸿子”。

    “啊……怪不得，怪不得飞云子老前辈和您都是一等一的好人。”

    “好人？未必。”

    “三十几年前，天下初定后，经过十几年发展，各地相对富足，百姓安居乐业。我们习武之人经过战乱后的休整，也都喘过来气。但元朝的毁灭性打击，多派武学都有散佚。我们以少林、武当、昆仑、峨嵋、崆峒、华山、点苍、雪山、青城九大门派为主的各派武林人士，便相约到少林换艺，相互应证所学，取长补短。这也是我武林百年来的一大盛事。”

    “我就是在那时遇见她，四川唐门掌门的爱女，唐婉。各个门派换艺，均以学习刀剑拳掌为多，只有他唐门精于暗器喂毒。那些自诩名门正派的人，不愿学习用毒解毒，因此除了几个宵小，没人肯与唐门换艺切磋。唐婉受他本门所托，一是来换艺，传授大家喂毒解毒之法，另一个便是销售他们的茶叶。可惜，喂毒之法尚有人学，茶叶无一人问津。甚至有人说，这茶叶就是他们用毒喂的。”

    “其实唐门研究毒药就如道士炼丹，大夫熬药这般。用的好了，也可救人于水火，倘若心术不正，以此害人，那别说毒药了，就是刀剑武术也与毒药一般无二。”

    “当时我师兄弟几个，正与武当几位道兄在探讨崆峒太极和他武当太极的迥异。唐婉过来给我们每人倒了一杯茶，那是她从四川带来的，与峨眉派共同经营的茶叶。几位武当道兄婉言离去，唐婉并不阻拦，我几个师兄弟也走开，她仍是不阻拦。我也要离去，她却拦住了我，非药我喝她一杯茶。她好声好气地说了好久，我还是不肯喝，并且还急着要走，你知道为什么吗？”

    陈子都笑了，“您怕茶里有毒，被毒死。”飞鸿子摇摇头，“她是不会对我下毒的，况且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您见其他人都不喝，自己也不好意思喝？”

    “也不是，我是真的不渴，并且还急着想去方便。哪知道这个女子不依不饶，她说，‘你是怕我茶里有毒吗？’我说，不是。她又说，‘那是我这劣质茶叶入不了您的贵口？’我说，也不是。她当时不由分说，拿起茶杯就要给我灌。几个师兄弟急忙赶来制止，她依旧不依不饶，想抓住这唯一一个机会。争执之间就动了手。唐门本就不是专精于武术，动手后自然是吃了亏。”

    “唐门相当于是自讨没趣，愤懑着离开了换艺大会。我当时心有不忍，追上去说愿意喝她的茶。她气我是来可怜她的，便对我拔剑，我没有出手，剑伤了我胳膊。她见我是真心诚意过来，就不再生气，还跟我讲述茶叶的炮制和毒药的淬炼。后来……”飞鸿子低下了头，神色逐渐凝重起来，“我专门跑到四川去见她，那时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外衣，就像是山上下来的仙子，我们聊了很多……”

    飞鸿子略过很多东西没说，显然是一些男女之间甜蜜的事情，陈子都也不是特别懂。

    “我在她那里买了一大批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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