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还!若要还时,在郓城县还你!”
宋江见商议无果,便来扯那惜娇盖的被。妇人身边却有这件物,倒不顾被,两手只紧紧地抱在胸前。
宋江扯开被来,却见这鸾带正在那妇人胸前拖下来。宋江道:“原来在这里!”一不做,二不休,两手便来夺。
阎惜娇哪里肯放,宋江在床边舍命的夺,惜娇死也不放。宋江狠命倒出那把压衣刀子在席上,宋江便抢在手里。
阎惜娇见宋江抢刀在手,却也害怕,失声叫道“黑三郎杀人也!”
不说这句惜娇也不至于丧命,宋押司是个知法度的人,怎能随意杀人。在这紧要关头,只这一声,却提起宋江这个念头来,那一肚皮气正没出处。
惜娇却叫第二声时,宋江左手早按住阎惜娇,右手却早刀落;去那惜娇颡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宋江怕人不死,再复一刀,那颗头伶伶仃仃落在枕头上。
但见:手到处青春丧命,刀落时红粉亡身。七魄悠悠,已赴森罗殿上;三魂渺渺,应归枉死城中紧闭星眸,直挺挺尸横席上;半开檀口,湿津津头落枕边。
小院初春,大雪压枯金线柳;寒生庚岭,狂风吹折玉梅花。三寸气在千般用,一日无常万事休。红粉不知归何处?芳魂今夜落谁家?
宋江见杀了人,失手便将刀扔在地上,连忙取过招文袋,抽出那封书来,便就残灯下烧了;系上鸾带,走下楼来。
阎婆子在下面睡,听他两口儿论口,倒也不着在意里,只听得女儿叫一声“黑三郎杀人也!”正不知怎地,慌忙跳起来,穿了衣裳,奔上楼来,却好和宋江打个胸厮撞。
阎婆问道:“你两口儿做甚么闹?”
宋江道:“你女儿忒无礼,被我杀了!”
婆子笑道:“却是甚话!便是押司生的眼凶,又酒性不好,专要杀人,押司休要取笑老身。”
宋江道:“你不信时,去房里看。我真个杀了!”
婆子道:“我不信。”
推开房门看时,只见血泊里挺着尸首。婆子道:“苦也!却是怎地好?”
宋江道:“我是烈汉,一世也不走,随你要怎地!”
婆子道:“这贼人果是不好,押司不错杀了!只是老身无人养赡!”
宋江道:“这个不妨。既是你如此说时,你却不用忧心。我颇有家计,只教你丰衣足食便了,快活半世。”
阎婆道:“恁地时却是好也!深谢押司!我女儿死在床上,怎地断送?”
宋江道:“这个容易;我去陈三郎家买一具棺材与你。仟作行人入殓时,自我分付他来,我再取十两银子与你结果。”
阎婆子谢道:“押司,只好趁天未明时讨具棺材盛了,邻舍街坊都不要见影。”宋江道:“也好。你取纸笔来,我写个票子与你去取。”
阎婆道:“票子也不济事;须是押司自去取,便肯早早发来。”
宋江道:“也说得时。”
两个下楼来,阎婆子去房里拿了锁钥,出门前,把门锁了,带了钥匙,宋江与阎婆两个投县前来。此时天色尚早,未明,县门却才开。
阎婆子约莫到县前左侧,把宋江一把扭住,发喊叫道:“有杀人贼在这里!”
吓得宋江慌做一团,连忙掩住口,道:“不要叫!”却哪里掩得住。
县前有几个做公的走将拢来看时,认得是宋江,便劝道:“婆子闭上嘴!押司不是这般的人,有事只消得好说!”
阎婆道:“他正是凶首,与我捉住,同到县里!”
原来宋江为人最好,上下爱敬,满县人没一个不让他;因此,做公的都不肯下手拿他,又不信这婆子说。
正在这里没个解救,恰好唐牛儿托一盘子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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