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什么地方？”林德格问。

    “独秀峰，从石钟山飞往独秀峰。以前想都不敢想，现在嘿嘿。”苏翰窃喜微笑。

    “好，我先行一步，上面等你。”说着，林德格扇动翅膀飞向夜空，苏翰随后跟上，两人一字排开，在蝶城八公里夜空上自由翱翔。

    蝶城夜空，并非遐想中那么一团漆黑。斑驳寥落几颗星星，熠熠生辉。得益于更近距离观望，它们反而显得更加明亮硕大。翱翔中，空气流动着，感觉身边物体也是浮游着，在沉闷大气层里缓慢流逝。夜空辽阔，遥远脚底下，寂静如海的山谷蝶城，如此细小，似汪洋大海中一叶孤舟。苏翰朝下飞低，调控适当高度去俯瞰这座熟悉古城。薄雾笼罩着泗水河，两岸笔直路灯，若暗若明，昏黄灯光倒影在黝青河面上摇晃。远处一沓树影幢幢，擎露的中山纪念堂，隐约只见大概轮廓，使得黑夜变得愈发昏暗。再往下慢慢低飞，轻风吹拂过苏翰耳畔簌簌作响，在他下方，呈几何硬冷形状的楼房，鳞次栉比排列开来，如同积木房。几栋楼房，一些窗灯亮着，无声无息，不知道主人在干嘛？调换了一个俯视高度，全新视角思维来看待这人世间事物，苏翰忽然觉得，原来平日里那些困扰人们，看起来很大的那些喧嚣俗尘事，也不过是如此虚无缥缈的微不足道，甚至低级乏味且庸俗不堪。纷纷乱扰，争什么呢？这念头这一刻，颇令苏翰感到意外，又怅然若失，彷徨不已。梦魇诅咒皆来自于内心深处的心魔，欲壑难填。

    在独秀峰凉亭边降落，两人走到凉亭一侧水泥栏杆上坐下，静静观赏山脚下的蝶城景致。后龙山山腰间是一段弯曲起伏隐约隐没于蒿草间的清代古城墙残垣断壁，昔日四角瞭望台荷戈士兵，手持红缨枪守城门巡护兵，早不复存在，谁道：“树随月影孤，流光照空楼。莫言泗城府，汝水年年流。”在时光面前，人确实渺小，如沧海一粟。

    “想什么呢，傻乎乎。”林德格用手指杵一下坐自己身边不语的苏翰肩膀，微笑言道。

    “没，有点身份定位混乱感觉。将来自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过什么样的生活？因为生命力突然延长n倍，反倒惘然起来了。”苏翰据实答言。

    “不要感觉自己与众不同，做原来的自己，知足常乐就是最佳答案。给你个切记忠告：不要被权力欲望吞没，丧失自我，潘多拉盒子一旦打开，逃不过厄运连连，身败名裂下场。不做心魔奴隶，谨记这点。”林德格说。

    “嗯，不背道而驰为人做事原则，会铭记于心这忠告。”苏翰微笑点头称可。

    “这就好。还记得以前你说过的林清玄吗？回去后我阅读了他文章。其中一句话我很认可，他也说得正确：‘活在当下’。就此，我也给你说一件自己体验过的事情，在葡萄牙时候。”林德格抿嘴微笑道。

    “好，洗耳恭听。”苏翰谦虚言。

    “罗卡角，卡蒙斯镌刻碑文：陆止于此，海始于斯。那时候，我失去挚友，德国漂泊多年，意志消沉，也迷茫定位何意？午夜里我从海边悬崖上往下跳，飞翔在浩瀚海洋上空时候，心胸就变得豁然开朗，纯净无杂念了。就在掠海飞行，海风卷起海浪，击打在我脸上时候，我醍醐灌顶般领悟到：无欲无求，快活人生，才是人生最高境界。和禅语上所言，空，是最高境界，相同道理。”

    “俗尘事三千青丝绕指柔，绾结纠缠皆是愁。懂了，不做庸人自扰愚蠢事。”苏翰道。

    “嗯，是的。好，不说这些。下一科入门基础课是练习——跳跃。”

    林德格和苏翰飞到山腰烈士陵园里，作为演示示范动作要领，林德格收缩翅膀回体内，先行在卧龙山间满山跳跃。一个跳跃近百米，千米山峰，不到几个回合片刻工夫，林德格便登顶天街。又过了一会儿，林德格已经折返，回到烈士陵园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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