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之中,白璧竟然真的向着前人走过的这条路走去了。
这就是血脉的力量吗?
宋安铃突然抬起头,目光紧紧锁住前方,低喝一声:“谁?!”
一个人从最前方的石柱前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半截身体出来,身后还背着一个背篓,手里拎着一把斧子,有点紧张地看着他们。被宋安铃叫出来,才吭哧吭哧了半天,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擅闯,我们,衡、衡山?”
“会不会好好说话?”宋安铃无奈道,听他讲话应该不是结巴,此时说得结结巴巴的,多半是被她吓得。宋安铃朝他点了点头:“正好,有衡山的人带路了,看来前面是安全了,也免得我还得想半天……回去跟你们管事的人说,常山宋安铃和药王谷傅肖前来拜访陆掌门。”
她和傅肖的名声在江湖中都是极好的。背靠常山和药王谷,性情不错,没做恶是,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这衡山派弟子虽不认得他们,但是一听是他们,眼睛很快亮了亮,一声没吭,背着背篓转身就跑了。
宋安铃:“……衡山派现在还能有个成器的弟子吗?”
“前两天还死了那一个呢,罗吉玮,”白璧靠着她坐下来,又看了眼傅肖,轻哼一声道:“要不是因为他,我们至于这么九死一生地上山吗?”
傅肖点了点头,把来龙去脉仔细对宋安铃说了一遍。虽然傅肖此人是挺无趣的,讲故事也说得干巴巴的,但是这件事拖了这么久,转折还这么多,还是挺有听头的。宋安铃听后,哼了一声,道:“年纪,不懂事,哼。”
这一路上,宋安铃都过得无比郁闷。白璧重伤,陆华焉状况不明,两位好友都出了事,本来就心里着急。这时候再把这段事详详细细听一遍,顿时更生气了。
武群阳问道:“罗吉玮最大的错误,其实是没有认清到底谁是盟友,谁是敌人吧?糊里糊涂被人当了枪使,最后还丧了命。”
宋安铃一腔怒气就这么被堵在了喉咙里,顿时就明白了白璧为什么对这么个毛头子多看了一眼,原来根源是在这里呢。看着罗吉玮,想到的是钟淙吧?
白璧碰了碰她的胳膊,指向远处:“有人来了。”
看来那弟子脚程还挺快。就这么不大一会,竟然就带着人过来了。宋安铃眼力好,远远看见了走在前面的人,疑惑道:“那个人……是越承宁吗?”
傅肖很快也看清了,点头应道:“是越承宁。”
十三四岁的少年,正是长大的时候,初逢大变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如果说原来越承宁看起来还是青涩天真的少年的话,如今已经渐渐有了内敛沉默的气质。走在一群年纪比他大的人群中,也不再会湮没了。
看见他,白璧总会想起越俞和,那个温柔敦厚的男人,至死,都还在念着不要让她惹火烧身误入圈套。好像他一辈子,都不曾替自己想过。
白璧轻声道:“越承宁也长大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了过来。越承宁羞涩一笑,首先拜了下去:“宋姑姑,白姑姑,傅叔叔。”
白璧心道,论辈分,我现在都是一个半大少年的姑姑了。
真是老了老了,再过两年,说不定就要被人叫奶奶了。
宋安铃和衡山众人寒暄两句,这群人里领头是衡山的三弟子,叫郑声远的,极有眼力劲,也没问他们怎么来了这里,还是从这边上来的,就主动带他们过去。
白璧和他们都不熟,就认识越承宁,便笑问道:“你怎么也在衡山?你母亲也来了吗?”
越承宁点了点头,看了她一眼,没细说,只是轻声道:“待会您就知道了。”
对越承宁来说,他还记得,白璧和纪行之在越家庄时,曾是如何护着他和越云、陆氏等,甚至他能侥幸在越家庄之变中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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