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处不由得心中一凛,又看了看远处正在打理头发的罗媚双,苦笑道:“施中玉啊施中玉,枉你还自诩为读书人,这姑娘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救了你性命的事情却是不假,你这般揣度人家,与那忘恩负义的中山狼又有何区别?我看你从此以后也不要再称什么温良,就干脆改名中山好了。”
一念至此,便打定主意,无论罗媚双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这救命之恩是不能不报,哪怕是让他立刻去死,他也毫不贪生。
可他方才若是真的就此死了,对他来说未必就是件坏事,至少不用再受日后那些比死还难受的苦。这世上岂不是有太多的事比死还难还痛苦?
罗媚双将水捧到他嘴边,柔声道:“快喝吧。”
温良又见这水汪汪的眼睛,嫩葱般的手指,脑中杂念登时一空,一颗心砰砰乱跳,面上却淡淡笑着。将头轻轻凑过去正要喝水,突然间,只见罗媚双右手一翻,自己脸上霎时一阵火辣的疼痛,整个人都被掴得向一旁飞了出去。
被打中的那一刻温良心道:“好啊,她终于出手了。也罢,倒要看看她究竟是什么来头!”于是从地上爬起,正准备坦然赴死之时,看到树下的罗媚双,全身都赫然僵住了。
只见罗媚双单膝跪在地上,身上竟缠着一条水桶般粗细的巨蟒。那巨蟒血口怒张,正要将罗媚双的头生吞下去。罗媚双双手死死抵住蛇口,她毕竟久练武功,一双玉臂虽柔美,膂力却着实惊人。巨蟒即便将她的身子缠住,却也无论如何也吞她不下。
原来方才罗媚双为温良捧了水来,正要给他喝,忽见水中倒映的古树树枝蠕动了一下。仔细注意下才发觉,那哪里是什么树枝,分明是一条青褐色巨蟒。那巨蟒所盘之处正巧在温良头顶,他自己自然是瞧不见。
此时温良凑过头来正待饮水,那巨蟒趁机扑来,罗媚双来不及向他解释,只得一掌将他打了出去。这一击之隙虽短,那巨蟒却已扑至眼前,罗媚双此时再想闪避已然不及,直被扑得向后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
巨蟒回身看向罗媚双,口中吐信,身躯扭动,还没等罗媚双站起,便第二次扑了上去。它身躯虽大,灵活之程度却丝毫不亚于武林中顶尖的高手。只见它头快触及罗媚双时忽然一侧,而后以极快速的身法在罗媚双身上缠了两三个圈,见罗媚双已全无逃跑的可能,这才悠哉悠哉地将头高高抬起,吐着信子冷冷的盯着罗媚双。
蛇并不似人,其本无咀嚼的能力,只能靠生吞进食。是以在捕猎时或以毒液毒杀,或以躯体缠绕勒死,总之是先至猎物于死地后方会吞食。
可这一条蛇却似乎对自己的本事自信得很,尽管罗媚双挣扎未停,旁边又有温良相助,它便已断定罗媚双绝无逃生之机,张开血口便要先吞下罗媚双的头。
罗媚双大骇之下猛地从束缚中抽出双手,紧紧抵住那巨蟒,僵持之下那巨蟒口中腥臭的涎液顺着手臂淌了下来,只臭得罗媚双想要一阵干呕,手上却丝毫不敢松劲。
温良爬起来见到这一幕也是大惊,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体是否还虚弱无力,冲上前去要先将蛇头从罗媚双头顶掰开。
谁知他不来还好,这一帮忙之下,那巨蟒大怒,力气变大了不说,连身子也跟着乱扭一阵。罗媚双只觉得自己骨头已几近被勒断,疼痛之下惨呼一声,对温良喊道:“你,你别拧它的头!先想办法把我的身子松开!”
温良听罢赶忙松手,眼睛在地面上飞快搜寻一阵,终于捡起一块尖锐的石头道:“我把它身子斩断!”
说着用石头的尖处对着蛇身一阵胡乱地凿砍。他从小在书香深墙中长大,因为对这些飞禽走兽并不甚了解,所以自然而然地也便有许多轻视之意。认为这蟒皮虽比人结实一些,却也不过尔尔,哪知道这巨蟒身上坚韧似铁,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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