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还有荔枝树,春天去,荔枝随你吃。”俞桂斯讲到家乡的时候眼睛发亮,脸上带着春风吹过的幸福表情,林少华被她的情绪感染了,仿佛离开了城市的嘈杂和喧嚣。
“走吧,林经理,打乒乓球去。”俞桂斯站起身。
“今天不打了,跟你去看看。”
走出饭堂,来到隔壁的房间。里面并排摆着两个乒乓球台,已经有几个男仔在打了。看见俞桂斯,男仔们高兴地叫起来:“桂斯,快过来比赛!”
“林经理,你打不打?”俞桂斯问。
林少华摇摇头:“你去打吧。”
“那我去了。”俞桂斯兴奋地脱掉西服上衣,随手扔到墙边的椅子上,然后脱了鞋袜放在墙边,又把裤腿卷了卷,光着脚笑呵呵地走到乒乓球台前。
“桂斯,你来。”一个男仔退下来,把球和球拍交给俞桂斯。
俞桂斯接过球和球拍,神情严肃地盯着对手,把球高高抛起,一个很隐蔽的发球,对手猝不及防,俞桂斯先得一分。围观的男仔们欢呼:“桂斯,好样的!”俞桂斯看来受过专业训练,一招一式很正规,对手水平也不低,双方回合很多,很好看。
林少华看了一会儿,便离开了乒乓球室。班车早已离开,林少华向保安问了回宿舍的路,然后顺着马路往宿舍走。路上行人很多,大多是芳芳的员工,虽然公司提供集体宿舍,很多员工还是在村里租了房子。沿着公路走了约十五分钟就进了上高村。
上高村子如今已经城镇化了,到处都是出租屋,房屋之间只有阴暗潮湿的小路联通。听说房屋租金现在是村民的主要收入。村里的政策允许每户村民盖一栋楼,年租金收入估计七八万。村民另外还有出租厂房的租金分红,每人一年可以分到一两万。至于村干部的收入远不是这个数,比如徐宝宏,除了自家住的那栋楼,还有两栋出租楼,其它的灰色收入谁也说不清。
林少华在一个水果摊前停下来,挑了些苹果、桔子和香蕉。他正准备付钱,看到行人惊慌地四处乱窜。接着,冲过来一群穿着灰色制服的村保安。他们吼着:“不许动,拿出暂住证,接受检查!”保安命令没有暂住证的行人两手抱头蹲在地上,很快小路中间就长长地蹲了一排人,大都是打工仔、打工妹,他们两手抱头蹲在地上。几辆面包车开过来,保安把蹲在地上的人塞进车里。
林少华拎着水果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几个保安把他围住,为首的大汉喝道:“你的暂住证!”
“我是芳芳公司的,昨天刚来,还没办暂住证。”
“把他带上车!”大汉命令手下。
还没等林少华反应过来,他就被几个保安推到面包车前,面包车里像沙丁鱼一样塞满了人,保安把林少华往车里塞。关键时刻林少华想起了村长,他大叫:“住手,村长徐宝宏是我朋友。”
听到徐宝宏三个字,保安松开了手,大汉上前问:“你认识徐宝宏?”
林少华从包里找出徐宝宏的名片递给大汉,大汉看了一眼,把名片还给林少华:“你走吧,不过你赶快去办暂住证,这次是镇里行动,遇到市里统一行动我们就救不了你了。”
林少华谢过大汉,惊魂未定地往宿舍快步走去。回到房间,林少华瘫倒在床上,刚才发生的一幕让他后怕。如果不是村长的大名镇住这帮家伙,自己肯定就被他们塞进车里了。想到自己差点在那令人窒息的车里待上几个小时,然后被送到收容所,他的胸口开始发闷,心脏也砰砰地乱跳起来。他蹬掉鞋子,身子平躺,用鼻子慢慢地吸气,然后把气慢慢地呼出来,这样做了几分钟,绷紧的神经才舒缓开来,心脏慢慢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林少华来到雷立峰楼下,奥德赛已经等在那儿。林少华探头看,车里已经坐满了。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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