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力不能胜;特向国君举荐管兄,你我共同辅佐公子纠。以兄之高才,加上召忽之苦力,定会不负君望!”
鲍叔牙先长叹一口气。他深深担忧管仲要教的是那个公子小白,原来非白是纠!且这位弟弟如此得国君疼爱,这下管仲有前程了!
管仲恭敬道,“召兄美意,却之不恭,管仲只能认领了。”管仲一顿,漆黑眸子转了半圈,对召忽笑道,“公子纠我们已经见到了!进城不久,不期偶遇公子领着一群家仆,驾车弄犬,风风火火出城打猎而去……”管仲故意将出城打猎的公子小白说成是公子纠。
召忽哈哈一笑,“管兄弄错了。公子纠宅心仁厚,不好杀猎,平常只把自己关在堂中读书,足不出户。倒是幼公子小白,好酒,好宴,好猎,好友,诸好之中以游猎为最。你们入城所见,非公子纠,而是公子小白。”
管仲“哦”了一声,又道,“我观小白生性过于放荡,长此以往前景堪忧,最是需要师傅加以约束,点拨既久,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方可成器。不知哪位师傅教导小白?”
召忽道,“国君只令召忽为纠师傅,小白师傅尚属空缺。我也曾想到为小白也寻找一位良师,可惜长期以来,一直不遇其人。”
管仲大笑道,“今日可谓双喜!召忽兄,公子小白的师傅不用寻找,你眼前正有一人刚刚好,何须费神?”说罢拿眼睛瞟向鲍叔牙。
召忽大笑,“是的是的!管鲍并称,鲍兄之才不在管兄之下,鲍兄担任小白之师,可谓正逢其人!实在是意外之喜!”
不想鲍叔牙却是一脸阴沉,城中偶遇小白,便觉得此人是个浪荡公子,绝非大才;一直担忧管仲如果教他,无异于自毁前程;如今反要自己来教,如何乐意?当下道:“小白!哈哈哈哈,这个鲍某教不了……我看见不务正业、侵扰百姓的小哥儿,只会打个半死,教——这如何使得?”
管仲道,“鲍兄此言差异。依我之见,公子小白绝非只是个浪荡子,此人性情豪爽,不拘小节,实有成大事的才具!”
召忽又道,“国人皆以为小白贪玩费学,我却不以为然。此子天资聪颖,结交广泛,嬉戏无常之中暗藏大志,今虽年幼,但已隐隐具有龙虎之象。”
鲍叔牙又叹道:“任他如龙如虎,还不是一个幼公子!自古长幼有序,这齐国江山无乱如何也轮不到他的头上!”鲍叔牙说着露出几丝不易察觉的苦笑,戏谑道:“你们两个辅佐大公子,倒让我老鲍来辅佐幼公子!嘿嘿,哈哈……”
“鲍兄!”管仲郑重其事道:“当今天下礼坏乐崩,越轨之事数不胜数,江山传递更是乱象纷纭。看我郑国:郑庄公死后,君位传于长公子忽;仅三个月后,江山易位,幼公子突窃国为君;又不足四年,子突又被逐,而子忽得以复国。看那宋国:昔日宋宣公逝世,君位舍弃世子与夷而传于其弟宋穆公;及至穆公死后,原太子与夷又继位为君,是为宋殇公;此后宋国有华督之乱,华督杀宋殇公,改立宋穆公之子冯继位,是为今日之宋庄公。再看卫国:卫宣公蒸其母妃,娶其儿媳,无常!蒸其母妃生了公子急子,娶其儿媳生了公子寿、公子朔。急子作为嫡长子本已立为世子,然而急子,寿子相继被杀,卫国江山在宣公之后传于公子朔,是为卫惠公。而惠公执政仅四年便被驱逐,原宣公之庶子公子黔牟又继位为君,以至今日……列国诸侯纷乱如云,兄终弟及之事层出不穷。公子纠与小白,论名分乃是国君胞弟,论年齿又仿佛国君之子,所以……”管仲顿了一下,看一眼鲍叔牙,又瞧一眼召忽,双目放出冷光,掷地有声,字字锥心:“齐襄公后,齐国江山,非纠即白!我们各自辅佐一人,胜算方才圆满。我们三人相约:异日无论是公子纠继位,还是公子小白继位,我们皆要互相举荐,共谋齐国,成就霸业!——如此可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