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不要说。

    江客扑过去，钻入南邶怀里，脑袋贴在他颈窝，轻轻吹气：“南公子终于不拦我了。”

    南邶将人拢紧：“越拦你，你越胡来。拿你没办法。”

    “不问问我为什么放走你的人？”

    江客笑，从他怀里抬起头。

    南邶揉揉她凌乱的长发：“本来没想以这么激烈的方式让他离开。下次你换点轻松的方法，不然人一旦出事，我的心血可不就白费了？”

    “……还有下次？”江客勾唇，“我在南公子眼里，就这么不知分寸吗？”

    南珵在旁咂嘴：“你还知道世界上有‘分寸’这两个字吗？”

    江客头都没转，斜眸瞪他。视线不经意掠过那廷伟时，她饶有兴味地扬眉：“……你再多嘴，心今晚不好过。”

    “……你也就会和我假把式。”

    南珵嗤声，努努鼻子。

    “智障~”

    江客翻了个白眼。

    凌悦站在一侧，困惑地注视亲密相拥的两人，细细揣摩他们之间刚刚的对话，问道：“江客，你就这么干脆地放走犯罪嫌疑人，你可知道，这是犯法。”

    江客耷拉着眼皮，从南邶怀里腾出身，侧靠在他旁边，漫不经心地应付：“犯罪嫌疑人？证据呢？你先拿出证据来证明跑的那人是犯罪嫌疑人再说。”

    “你……”

    凌悦的确拿不出证据。

    “我什么我？”江客似笑非笑道，“凌悦，做人不能太死板，你一天到晚目光总在我身上，会限制你所有的思维方式。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这么狭隘了？”

    “我……”凌悦困窘，分别看看南邶和秦唐，“你们也默认她的做法吗？”

    南邶蹙眉，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凌悦，这事是我一手促成，但这不是你们警方该插手的。我能这么坦然，已经是信任你，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横生枝节。”

    凌悦一怔。心中蓦然腾升起势单力薄的踌躇感。

    是她越界了。虽然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但在某种程度上，警方与军方是不可能共享情报的。

    方雅然了解凌悦，走过来揽住她的肩：“别在意，凌悦。我们大家都很信任你。”

    凌悦敛低眼睑：“是我冲动了，抱歉。”

    艳阳当空，赛场的气氛有些意外的凝重。

    几名立在看台的车手在江客停车后，瞅半天都没找到陈路的影子，便跑过来询问：“三姐，陈路这子去哪儿了？”

    陈路跳湖的角度是这边看台看不到的，加上当时有车身遮挡，角度很偏，所以，即使通过监控，车手们也并不清楚陈路已经落湖这件事。

    江客手捂后颈，仰首动了动：“他在车上对我耍流氓，自己跑了。”

    众人抚额：“……”

    “耍流氓？”一人惊诧，“那孩子看上去很老实的，怎么会做那种事？”

    江客一笑，指指远处一艘驰骋在湖面上的摩托游艇：“喏，人已经跑了。大概是心虚吧，仗着自己水性好，逃之夭夭。”

    车手们对此仍然不可置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人悻悻地问南邶：“少东家，我们报警吗？”

    南邶眼神指向江客：“听她的。”

    江客摊手，笑眯眯地盯着凌悦：“我这倒是想报警，可惜警察同志非说我放走犯罪分子，我是有口都难辩呀。所以，算了吧，我也没吃什么亏。”

    凌悦忿忿地咬牙，大步奔向看台上端，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没在赛道多逗留，一行人便回到更衣室各自换回了自己的行装。

    与此同时，南邶的路虎上，有一只银色的老式手机正在发出‘兹兹’的震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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