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惊讶的目光中,一袭大红袍从风雪之中飞舞而起,那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厚厚的积雪,然后一步一步坚定的走进了寺庙之中,那时的小刀没有注意到那人在用内力震散周围的积雪时所产生的震荡,也没有注意他挺拔笔直的身体,他只看到了那一双阴柔坚定的眼睛,和那一袭在人间狂舞的大红袍。
直到后来,小刀每次在下雪之时,都会记起那一夜的眼神,和猩红如血的大红袍。
小刀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双眼睛,终于被今天的关白勾引出来,纷纷的思绪涌上心头,他心里越发越凉,此人和那一夜的大红袍有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夺走山与海,小刀低头看了看昏睡在怀中,顿时有些头疼,他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山与海身上,看着山与海红嘟嘟的小嘴打着轻微的鼾声,顿时笑了笑。
他要去骅下,知世郎在走之前和他说过,沿着月光最远的方向,是明州,在明州和沧州的交界处,是可以落脚的骅下。
小刀骑着白马,在微微细雪之中怀抱着山与海前行,他看着漫天落下的大雪,看着上面反射着幽蓝色的月光,看着一望无际一马平川的北莽,觉得自己的心情豪迈了许多。小刀想也许这就是江湖,虽然有时候身不由己,但是看一看这沿路的大好河山,在月夜下骑着白马出沧州,一往无前的狂奔,迎着飞雪和月光,这也许就是江湖人所追求的自由潇洒的江湖吧。
小刀这么想着,回头看了看来时的路,却再也没有了豪迈的心情,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悲伤。
风骨大师死了。
小刀从心底里并不是很喜欢风骨,这个粗糙的打铁汉子也不是很待见小刀,从每天交给小刀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到后来近乎摧残的魔鬼式训练,处处都透露着风骨对小刀的严厉。但小刀知道,无论风骨是否喜欢他,作为长辈,风骨时时刻刻都在严谨的履行着应尽的义务。
至少风骨教会了小刀很多,他教会小刀如何提炼出心中的凶狠,教会了小刀什么是真正的江湖,教会了小刀什么是杀人刀,如何练成杀人刀,和用杀人刀杀什么样的人,他还教会了小刀必须要靠自己,要相信自己手中的刀,教会了他如何成为一名真正的江湖人。
小刀细想着和风骨的日子,那些练刀的划痕,那些杀人的刀法,那些绝境中的狠劲,还有那些残破不全的尸体,和风骨嘲笑他呕吐时的表情。
还有风骨挡在他们身前的身影。
小刀从未想过会在风骨的身上看到如此伟岸的身影,在那之前,他只看到过两次。一次是寺庙中的老人站在夕阳下眺望人间,另一次则是风雪夜月之中飒飒飞舞的大红袍。
小刀觉得风骨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至少为了山与海,至少为了自己手中的刀,他也要在将来的某一天为风骨报仇。
“喂!”远处传来了一声呼喊。
小刀转头一看,只见远处一匹白马,上面正是多日不见的知世郎。
知世郎拍了拍身上的飞雪,策马与小刀并排而行,问道:“这是要去骅下了?”
小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我们大可不用这么着急,有我在,关白重伤暂时不敢追上来。”知世郎老神在在的说。“当年关白一骑白马出凉州,手里只带了一把隆冬春雪,剑如其名,据说当时江湖排名天下名剑,这隆冬春雪被排到了第八名,尖峰细长,剑身雪白。当年春风柳岸江南绿,气候反常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雪竟然下在了江南,那一年柳暗花明的江南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无数人迁移到北方,也导致了江南的叛乱,据说一位隐居的铸剑大师在风雪之中裹着厚厚的羊皮毯子走了三天三夜,最后在冻住的明居园流中找到了一块绝世玄铁,那块玄铁与其他厚重如墨的玄铁不同,通体雪白散发着寒气,那位铸剑大师也没有进行淬火,而是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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