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继祥眼见邢铸镔兴致缺缺,终是忍不住劝解道:“铸镔侄儿何必这般丧气,少年人血气方刚,逢场作戏也是有的,但你那位红颜知己出身青楼,实在不宜纳为妻室,执着于此并非英雄好汉当为啊。”
邢铸镔眼帘微抬,讷讷的道:“叔父有所不知,内子原本也是官宦之后,只因家道中落才被迫寄身平康,但从来都是以艺侍君的清倌人,我们两人结缘实乃发自真情,绝非叔父臆想的那般龌龊下流。”
薛继祥登时噎住,苦笑间只听邢振梁沉喝道:“逆子仍是冥顽不灵,你敢再叫那贱婢一声‘内子’,看我不打断你两条狗腿!”
邢铸镔对他毕竟不敢忤逆,只能低头暗自运气,薛继祥见状呵呵笑道:“老哥这话可把自己都骂进去了,侄儿生得若是狗腿,老哥你又是什么出身?”
邢振梁闻言直是哭笑不得,邢铸镔也忍不住嘴角抽搐,薛继祥趁势又劝道:“侄儿且放宽心,我那文侄女品貌俱佳,你们两人若能成就姻缘,将来必是武林中的一段佳话。”
邢铸镔还待再辩,却被邢振梁冷厉的目光生生刹住,只得心中暗转念头,管那什么“文侄女”品貌佳不佳,总之一口拒绝便了。
此时有专事待客的小二端上酒坛,毕恭毕敬的道:“四位客官要的十年女儿红,请慢用。”
薛继祥随手接过,待要拍开封泥却又忽觉不对,当下便冷笑道:“船家这是在欺我们不懂行吗,十年女儿红的封泥怎么像是刚糊上的?”
小二脸色一变,强自镇定的道:“客官玩笑了,这的确是十年女儿红,不信您打开来尝,要不是的话小的任凭几位客官炮制。”
薛继祥和邢振梁都是老江湖,打眼一瞧便知这小二心中有鬼,只听邢振梁冷冷的道:“既然如此自信,那不妨你先饮上一杯,再告知我们真假与否。”
小二这下可撑不住了,当场噗地双膝跪倒,一脸惊怕的道:“几位好汉爷饶命,小的……小的只是一时贪财,听别人的话放了点蒙汗药,可绝没有打算害几位好汉爷的性命啊!”
薛继祥和邢振梁对视一眼,神色放缓的道:“小二哥不必惊惶,你且老实交待是谁指使你下药,麻翻我们之后又有什么图谋?”
小二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便即和盘托出的道:“是一位蒙了面的夫人,她给了小的一百两金子,说等几位好汉爷昏晕之后就把这位白衣相公带走,等船靠岸再帮剩下的几位好汉爷安排客栈住宿,绝不能待慢了几位好汉爷。”
邢振梁越听越怒,霍地拍案而起道:“那贱婢果然还不死心!你这便带我去寻她,昨日我已有言在先,她既然执意纠缠不放,那便休怪我辣手无情!”
他这厢怒不可遏,拽起小二便大踏步而去,邢铸镔见状直骇得面无人色,急忙起身向薛继祥郑重施礼道:“求叔父快去阻止家父,内子不谙武功,恐怕当真会丧在家父剑下啊!”
薛继祥知道他处境尴尬,便也微颔首道:“罢了,人命关天轻忽不得,那侄儿你看着谢大相公,我保你那红颜知己一命就是。”
邢铸镔自是千恩万谢,眼见薛继祥拔步而去,他脸上却忽然露出几丝兴奋和祈盼之色,观之竟颇有些坐立不安。
谢青衣暗自纳罕,忍不住咳声道:“蝶语小娘子命在顷刻,邢少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
邢铸镔剑眉微轩,缓缓打开紧握的手掌,只见他掌心里托着一枚纸团,上面隐约可见娟秀字迹。
谢青衣恍然一悟,点头嗯声道:“看来你跟蝶语小娘子已经暗通款曲,只不过你那亲父和叔父皆非易与,我倒不信蝶语小娘子有办法对付他们。”
邢铸镔似乎也有些底气不足,却仍勉强镇定的道:“不管如何,我总是愿意相信她。”
谢青衣暗自哑然,此时却听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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