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一耸,旋即霍地睁开了双眼。
君姑娘陡遇他目中射出的湛然神光,霎那间竟只觉气息一滞,心头震动之际险些就此拔刀相向。
那褐衣人看她情绪紧绷,目中神光倏地一收,接着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君姑娘吧,在下慕容卓,幸会。”
君姑娘暗暗吐了口气,不动声色的道:“原来是慕容朋友,不知阁下在此何为?”口中问话同时,目光亦随之游移,默默探查周遭环境。
但见这谷底方圆近十丈,四壁环绕皆是平整光滑的石墙,但石墙之上却赫见道道划痕密布,长短深浅皆有不同,委实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君姑娘只看得两眼,心中便莫名生出几分烦恶,有心转头不看,可也不知怎地,自己的身子竟是不听使唤,两道目光仍是直勾勾的盯着那墙壁,任是如何也没法移开。
君姑娘隐约觉出不妥,恍惚中却见四周墙壁竟慢慢开始旋转,转动速度逐渐加快,不一刻便迅如风轮一般。
那墙壁上的划痕此刻尤显纵横交错、颠倒逆乱,内中更隐闻风雷激荡之声,端的是慑人心魄。
正在神飘魂荡之际,耳边却陡闻“咄”的一声叱喝,君姑娘娇躯猛震,霎那间如梦方醒,眼前幻象亦随之烟消云散,只余胸脯犹在急剧起伏,不觉间竟已是汗湿重衫。
君姑娘竭力镇定心神,再看时却见那褐衣人已站起身来,关切的目光望着自己,满怀歉意的道:“君姑娘无恙否?方才都怪在下未及示警,此地之剑阵玄奥非常,若无万全准备,切勿观看周遭石壁。”
君姑娘醒得方才正是他以叱喝助自己解围,原本的敌意立时全消,当下便敛衽为礼道:“慕容先生言重了,小女子谢你还来不及,哪敢再多加苛责?不过慕容先生言道‘剑阵’云云,那到底是……?”
那褐衣人——慕容卓微一沉吟,这才缓缓的道:“君姑娘方才应当也留意到了石壁上的剑痕,这剑痕乃是一位前辈高人所留,内中深藏绝代剑意,同时以中心这口镇岳神剑为引,布成一座非凡剑阵。”
君姑娘闻言大感惊奇,失声轻呼道:“慕容先生是说这些划痕都是用剑砍的?!这……即便当真如此,又怎能从这些散乱划痕里觑出什么绝代剑意?”
慕容卓为之莞尔,顿了顿方又道:“君姑娘想必不曾学过剑法,所以才对此地剑阵有所隔膜,不过也幸亏如此,否则方才不察之下为剑阵所困,便能侥幸脱身也难免心力受损,非得大病一场不可呢。”
君姑娘听他言之凿凿,再以自身观感印证,不由得便信了七成,于是微颔首道:“如此说来倒是小女子错有错着了……慕容先生似乎对此地了若指掌,小女子心中尚有疑问,不知慕容先生可否见告?”
慕容卓察言观色,早知她意指为何,当下一正色道:“君姑娘尽可放心,在下绝无对樊兄和这位君朋友不利,只是他二人别出心裁,商定以此剑阵一决胜负,在下推辞不过,只好腆颜权作公正罢了。”
君姑娘听那玄衣怪人仍旧冒她之姓,忍不住暗暗啐了一口,转念间却又惑然道:“慕容先生的意思是他们二人竟然主动陷身阵中?……那这胜负又该如何决断?”
慕容卓知道她心存关切,便耐心解释道:“此剑阵因人而异,遇强则强、遇弱则弱,樊兄和君朋友的剑上造诣本来不相伯仲,进入阵中之后便好似与一名相同境界的高手全力搏杀。如此一来他们二人均无保留,端看谁能敌住对手愈久,谁便是最后的胜者。”
君姑娘恍然一悟,缓缓点头道:“所以他们二人该是已对那石壁上的剑痕了然于胸,此刻正在殚精竭虑施展对敌之策?”
慕容卓欣然道:“君姑娘兰心蕙质,果然一点就透,说起来这位君朋友的确是剑道奇才,短短一个时辰便将千百道剑痕中的剑意觑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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