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啸风呆了一呆,不禁苦笑着道:“是啊……好比在下年已弱冠,却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明明连三脚猫的功夫都不会,却还想跟岳兄你这样的大侠一样打抱不平。结果不仅不能成事,反而还连累小妹受苦,在下……可当真是废材啊。”
岳啸川不意会引出他这番话来,当即一正色道:“尹先生切莫误会,在下绝没有影射先生的意思,方才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尹啸风倒是乐观的很,立刻一扫先前那怨妇姿态,转而热情洋溢的道:“在下就知道岳兄不是那种眼高于顶的人,咳……岳兄你看,咱们名字里都有一个啸字,这是不是难得的缘分?另外你名字里还有一个川字,川者流水也,在下名字里却有一个风字,那咱们两人相合不就是风生水起、大吉大利吗?”
岳啸川只觉哭笑不得,片刻方违心的道:“尹先生好口才,在下衷心佩服。”
他这一夸奖,尹啸风可更得意了,打蛇随棍上的道:“知我者岳兄也~在下可不是只有这点本事而已。想我尹啸风,虽然四书五经读不进去,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但其他杂书却也读了五……七八车。所以若说到什么三教九流、八卦术数、权谋机变、医卜星相,在下虽然不敢说样样精通,但至少都还有拿得出手的货色……”
眼见这位仁兄口若悬河,大有洪水泛滥的趋势,岳啸川当机立断的道:“尹先生游戏江湖、深藏不露,的确是位难得一见的高人,在下真心已经了解了。”
尹啸风勉强咽下满腹辞藻,颇见无奈的摇摇头道:“岳兄啊,虽然你嘴上说得好像是在恭维在下,可心里却全不是那回事吧?”
岳啸川轻咳一声道:“尹先生这是哪里话,倘若你和凰儿小姑娘果然没有真才实学,那又怎么敢随便招惹这镇上的地头蛇呢?”
尹啸风得意一笑,游目四顾间压低声音道:“所以说知我者岳兄啊,在下这便露一手绝活儿给岳兄看看。咳……在下观岳兄气色,似乎是有伤病缠身,而且至少已经困扰你半月有余,不知可是如此?”
岳啸川倒真是吃了一惊,沉吟间只听尹啸风志得意满的道:“看来在下是说对了吧?哈……岳兄也不必太过紧张,在下绝对没有恶意,而且在下还有十足的把握,能令岳兄康复如初。”
岳啸川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加上毕竟艺高人胆大,索性便坦然道:“那么依尹先生所见,在下这伤病是何来历?”
尹啸风哈哈一笑道:“岳兄这是在考校在下了,常言道‘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在下也不用什么望闻问切,张口便能道破岳兄此伤之由来——岳兄你定是被那千年魑魅附身了!”
不理会险些石化的岳啸川,他接着又慷慨激昂的道:“岳兄别看在下只是个假道士,可这捉鬼降魔的本事却是货真价实的,今夜我便为岳兄尽展所能,定要降服你身上这只千年魑魅!”
他说罢便自桌上的一只蓝布包袱里捡出一堆物事,竟果真是些黄符、朱砂、镇魂铃、锁妖圈之类的法器。岳啸川看得啼笑皆非,无奈叹口气道:“尹先生且慢,在下并非……”
尹啸风却不为所动,一边摆放法器还一边摇头晃脑的道:“岳兄不必客套,虽说这法术颇耗元神,但为了能够医好岳兄,在下绝对义不容辞,嗯……刚买的桃木剑哪儿去了?”
他这厢举着灯烛找来找去,却偏偏找不到最重要的法器桃木剑,岳啸川倒是正中下怀,便干咳一声道:“多承尹先生关照,只不过晚间寻物不便,索性待明日早起再说如何?”
尹啸风满脸都是尴尬之色,忽然间一拍脑门,苦笑连连的道:“是了,定是小妹这淘气包跟在下捣蛋,那个……岳兄你且稍待,在下去去便回。”
他说罢便疾步往楼上而去,岳啸川方待劝阻,但转念间又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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